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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電影節: 魁北克導演談地域化電影的國際化可能性┃訪談專題

高雄電影節: 魁北克導演談地域化電影的國際化可能性┃訪談專題 2016年的台北電影節沒了城市主題單元電影,但沒關係,高雄電影節還有(焦點國度魁北克)。這個美麗的巧合,讓喜歡用「看電影探索世界各地人文風情」的影迷重新尋得一處心之歸屬,在秋末冬初之際(2016/10/21fri~11/06sun)仍毫無涼意的高雄城,北國影人來台延伸了他們今年的夏季,有這般與他們近距離交流的好機會,是該留下他們獨立製片拍片經驗的一些什麼,滋養我們。

今年(2016)雄影來台的長片(焦點國度:魁北克)導演有《阿提卡梅克少年》Before the streets的蔻依露易沙Chloe LERICHE,以及《生命最後七天》Le Garagiste導演蕾妮柏琉Renee BEAULIEU,魁北克短片精選部分則是來了《城西沒有派對》的雙導演荷諾雷薩RenaudLESSARD與約拿唐波里厄西爾Jonathan BEAULIEU CYR這兩位年輕大男孩(他們都擁有著多藍愛的捲Q褐/棕髮,很想八卦問他們這是否是加拿大影人現今最流行的髮型?)。他們是由加拿大蒙特婁紅毯電影協會總監凡妮莎所帶領來台,凡妮莎並在雄影開幕時致詞提及近期與台灣電影/電影人開啟相關合作之後,發現台灣電影現況(和製作環境)與加拿大電影的類似之處。

高雄電影節: 魁北克導演談地域化電影的國際化可能性┃訪談專題

以下為筆者準備幾個問題的訪談紀錄,或許在台灣想拍片的朋友看了以後對拍片的定義與想法會更清楚:

【魁北克電影是否是加拿大電影的代名詞?】

蕾妮柏琉(以下簡稱蕾)、蔻依露易沙(以下簡稱蔻)、荷諾雷薩(以下簡稱荷)、約拿唐波里厄西爾(以下簡稱約):
不!

蕾:
因為語言和政治色彩不同之關係,魁北克電影和加拿大電影是有區別性的。

高雄電影節: 魁北克導演談地域化電影的國際化可能性┃訪談專題(導演蕾妮柏琉《生命最後七天》Le Garagiste電影劇照)

【你們是否會因要宣揚地域人文性的使命感而去拍電影?】

蕾:
我不認為。我覺得這次帶來的作品《生命最後七天》文化因素沒那麼多。我拍的是接近我那一區的生活,只是真實生活素描式的地域性日常介紹。但我主題是放在人類面對自由與死亡的哲學思考。

荷、約:
我們覺得有。要不然也不要帶著電影跑去世界各地放映了,就是要把魁北克電影介紹出去。

早期老一輩的魁北克電影人對於魁北克這個區域性的各種敏感議題著墨很深。因為魁北克人在歷史上一直在追尋自我認同,想和加拿大區隔出來。在成為加拿大人以前,魁北克地區的人就已經是魁北克人了(笑),我們會一直思索自己從何而來?我是誰?都是正常的事。但是最近(的區隔慾望)就沒有那麼強烈。現在越來越多人拍片會去做商業的考量,當然會有想要把魁北克電影介紹給更多人知道的意念。

現在不論是加拿大中央甚或魁北克官方政府都有補助電影的拍攝預算,會鼓勵年輕人去拍。只是新一代電影人若要拍具有人文關懷議題的電影,選擇的會是較具當代社會面向的討論,或只是(例如弱勢族群的)日常生活的描述。但拍電影不是便宜的事,花了那麼多錢,相較之下也能發揮影響力、較能把電影推向國際讓其他國家人看見我們吧。

凡妮莎(以下簡稱莎):
其實一部電影通常就代表、象徵了一個國家的地域特色。我去年在魁北克影展有介紹台灣電影的時候也看見台灣電影會有一些國族與身份認同的伸張,就覺得其實不論台灣或魁北克也沒什麼不同,大家都會在電影中各言爾志。

蔻:
魁北克本身使用的是法語,語言其實是很政治的,魁北克現在有把語言政治化的傾向。電影中的角色使用什麼樣的語言就會和你所欲表明的身份產身連結與扣合,同時角色的行為和故事也會表達出區域性的社會問題,像我拍《阿提卡梅克少年》如果你看起來是我有對區域性特色有所強調,那也不是故意,只是在那樣的地方就會拍到原住民的人生,拍出那些東西。

荷、約:
我們的片《城西沒有派對》講的就魁北克城外郊區年輕人生活所遇到的問題。

高雄電影節: 魁北克導演談地域化電影的國際化可能性┃訪談專題(《城西沒有派對》的雙導演約拿唐波里厄西爾與荷諾雷薩映後座談,主持人鄭秉宏、翻譯林豪森)


【你們認為地域化的電影是讓自家電影推向國際化的方式嗎?】

全數人一致同意。

 

【在加拿大拍片與在魁北克拍片是否各有其優劣勢?】

莎:
政府所提供的拍片預算都是有限的,很難滿足所有電影人。以比例而言,一年加拿大產出約200部片中會有50部左右是魁北克電影。為了要拓展更多可能性,今年有很多法語區的導演去嘗試撰寫英語劇本去爭取資源。(啊,你是在說我的多藍嗎?XD)

蔻:
歷史上魁北克有過很激烈的在反抗加拿大政府的時期,雖然現在和緩了,現在算時局改變了,但文化預算上也沒有爭取到更多權益就是了。

 

【魁北克有電影中心、電影學校,又是加國重要地區,相對之下是否更易產生拍片機運?】

荷:
電影專門學校的優勢是每年都有人才產出,像是導演或是技術專業人士,但還是演員最多。

蕾:
電影學校的話,我在學校教學的經驗是就算一年畢業了一百個學生,真正去從事電影事業的學生也沒有多少。

莎:
不論在哪裡,想要拍片的話,都是需要勇氣,因為資金尋求不易。錢還沒湊齊就硬拍片的也大有人在。

蔻:
魁北克有藝術中心單位可以免費借器材給想要拍電影的人使用的,對預算有限的創作者算蠻有幫助。

高雄電影節: 魁北克導演談地域化電影的國際化可能性┃訪談專題(《阿提卡梅克少年》Before the streets導演蕾妮柏琉電影劇照)

荷:
其實不論器材好壞,真的要拍片的話,我在台灣看到很多人在使用手機拍照或拍影片,真想要拍片也能用手機。我在加拿大沒看過台灣人這麼愛用手機拍東西的,是要做紀念或分享到哪裡去呢?(翻譯林豪森回覆:FaceBook)…這樣的話,那樣的形式或直播也都可能是拍片的新契機。

約:
要拍東西只要有很基本的器材就可以,重點是有沒有很棒的視野與觀點,反正現在有各種平台可以上傳分享,畢竟文化是可以分享的。但如果是「電影」又是另外一回事。

高雄電影節: 魁北克導演談地域化電影的國際化可能性┃訪談專題

【各位都是身為新導演,在資源有限的狀況之下,對台灣新導演拍片有何建議?】

莎:
其實在我們國家也有很多賣房子拍電影的案例,資源有限。

荷、約:
大資金的資源爭取不容易,但是小型贊助是可以去多方爭取看看的。像是網路線上群眾募資的方式。大家以為拍電影一定要花很多錢,但其實小錢也能拍出電影。

蕾:
以我的作品《生命最後七天》為例,一般一部加拿大電影成本要150萬加幣(3450萬台幣左右),但《生命最後七天》成本6萬5加幣、票房回收40萬加幣,小眾市場也是個市場。

荷、約:
目前加拿大的戲院是越來越減少的,加上觀眾中有87%~90%左右都是看好萊塢大片,所以會排擠掉藝術片的市場。(莎:好萊塢電影就像黑社會。)觀眾很重要,要培養。有些小眾觀眾不看好萊塢大片,有利於支撐藝術片的票房。

高雄電影節: 魁北克導演談地域化電影的國際化可能性┃訪談專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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