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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鱷魚》影評:柯震東斷手逞強狗舔式吃飯喝湯,劉亞仁範兒乍現 | 金馬58 遺珠篇1Ⓒ04

《鱷魚》影評:柯震東斷手逞強狗舔式吃飯喝湯,劉亞仁範兒乍現 | 金馬58 遺珠篇1Ⓒ04

《鱷魚》是一部調性奇異、清流感十足,草根得有點兒像是地方童話的台灣電影,動用的是金馬帝后李心潔、李康生和家中也有一座金馬獎的柯震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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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震東是趙德胤導演口中「一出生就中三次樂透」的富翁:顏值界富翁、演技的富翁,和…現實世界真正的富翁。柯震東也是麻吉大哥口中「不用很努力」就能輕鬆把戲演得很好的天才。《鱷魚》導演陳大璞就比較樸實了,僅說柯震東很靈活,超乎他的想像。柯震東2021年底共有三部電影要推出,除了十月打頭陣上映的《鱷魚》之外,還有11月上映的《金錢男孩MONEYBOYS》,以及入圍11項金馬獎之姿傲視金馬58的《月老》。

《鱷魚》影評:柯震東斷手逞強狗舔式吃飯喝湯,劉亞仁範兒乍現 | 金馬58 遺珠篇1Ⓒ04

柯震東是以《金錢男孩MONEYBOYS》二度入圍金馬最佳男主角獎項。憑良心說我沒有意見,但若要我在《金錢男孩MONEYBOYS》和《鱷魚》之中只選一部讓柯震東入圍影帝項目,確實是會選擇困難症發的。《金錢男孩MONEYBOYS》裡柯震東的表現是由鄉下入城賣肉男孩的純樸到世故的成長漸變、以及明星演員的肉體放送,和有如花魁一般歷經滄桑仍維持在新鮮綻放階段的雅緻男妓質感取勝,內斂到內傷之美確實具有影帝相,相較之下《月老》裡的柯震東著實外放到…就是《那些年》的柯騰在十年後該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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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會說《鱷魚》裡的小魚才是更普世能懂的平凡人物樣貌。儘管習慣被全世界遺棄,但柯震東在片中徹頭徹尾維持的出獄歸來仍是少年的純粹感,他對阿公、對劉主任、對母親,還有對李心潔所飾演的農婦的感情從來都是真心絕對不怕被辜負的堅強卻也是不想被辜負的脆弱,豁出生命相挺卻常常換來絕情的絕望感始終都揹在這男孩子的身上。相對於在一個特殊角色上要刻畫一個特出人設到出彩,其實要把一個邊緣小人物身上做到透出靈魂光芒讓觀眾感受到是更加困難,《鱷魚》的男主角小魚其實更有著能讓觀眾雅俗共賞的共感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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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魚在與母親久別重逢、將梭哈式的戀母情節雲淡風輕地以一句簡單台詞抒發掉其卑微感令人心疼之外,《鱷魚》中柯震東與李心潔吃飯、洗澡、接吻和對李康生咬鼻這幾段戲其實都是頗有創意的得獎場。在李心潔要餵柯震東吃飯喝湯,男孩卻逞強說可以自己來的狗食式挖飯吸湯那場戲,是《鱷魚》感情戲中最微妙的幽默場次,此時的柯震東既有著劉亞仁的演戲範兒也有著專屬於柯震東自己不可取代的標誌性神采。後來洗澡戲則有著《那些年》的既視加強版,至於接吻戲除了是把《夕霧花園》李心潔的激情戲對手演員從阿部寬換成柯震東那樣的好看之外也有著更具雙邊張力的感情互攻拉扯關係(《夕霧花園》的床戲中阿部寬比較是像李心潔的受體)。最後一場咬鼻前的挑釁問「你有經驗嗎?」帶著《怒火》謝霆鋒在片尾的爆炸前癲狂樣貌,也是拉高戲劇張力的重點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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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震東在《金錢男孩MONEYBOYS》裡的好演技是一種相對;而他在《鱷魚》裡的好演技是一種絕對。《金錢男孩MONEYBOYS》裡各個角色樣貌形象再怎麼如世間人們一樣形形色色紛紛擾擾都干涉不了梁飛的濯清漣而不妖《鱷魚》裡各個魔王級演員角色的搶戲也都搶不掉小魚的始終如一。我會說《鱷魚》的柯震東很值得入圍一次金馬獎,但和李康生的世故襯出高反差、尤其李心潔的完美對戲的功勞也太大。這或許讓《鱷魚》的柯震東因為《金錢男孩MONEYBOYS》的柯震東而被忍痛捨棄。柯震東是輸在自己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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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鱷魚》的柯震東是金馬獎入圍遺珠,《鱷魚》成為金馬58入圍名單中的電影遺珠更令人感到詫異。《鱷魚》其實就像是《魷魚遊戲》的其中一集,寫實化台版,形影間雖有荒誕寫實亮點但或許更綿密全面一點就能在金馬58出線。或許是大勢所趨,世人愛看更具風格化的底層小人物戲劇故事,君不見就連奧斯卡得獎片《寄生上流》都有著極為好懂的象徵元素和影像明示,不只美術也不止豪宅與貧戶之間的巨大懸殊差異做出對比、也不只失控傷害殺人而且要殺紅了眼,就連天氣也要大風大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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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說低調、留白與具曖昧性的角色故事之美將被這時代拋棄,但可能邊緣人物得時刻都活得像是《少年的你》、《輕鬆+愉快》或《大佛普拉斯》那般有個性、悲催、有表現性、更具戲劇性,就像《魷魚遊戲》那樣各個把鮮(ㄎㄜˋ)明(ㄅㄢˇ)元素都催到底,所有一切都得更加明確地拍出來、更類型化才可以。台灣電影此時此刻就算想維持住新電影的各項優點,怕是整體精神的寫實彩度堅持這件事得快點斷捨離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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