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劉與朴寶劍主演的 21 世紀最重要韓國生死議題片《永生戰》서복,以雙帥豪華卡司觸碰了硬科幻電影故事的突破性創作,聚焦在「永生人」與「癌末病患」兩角色對生命價值看法的衝突交流上,不只是具有哲思詩意的劇本很吃演員的靈性,加上科幻類型所需科技場景打造本就不易,一切使得《永生戰》裡裡外外、從外在形式與內在文本都呈現出頗為硬核的創作能量,若非是現階段韓國電影工業已臻至成熟恐怕電影也是拍不出來。本片由《初戀築夢101》導演李勇週耗時 9 年親自編導,企圖心果然與眾不同。
在《永生戰》裡,孔劉依然是孔劉,那份韓國A咖演員令人安心、不會搞砸好戲的穩定感,妥妥地詮釋了一個得到「膠質母細胞瘤」的癌末病患,一上場便是渴望止痛劑的重度癮君子樣貌,加上真實混合了幻覺的感知呈現方式、又美又詭異,讓人更能感覺到癌末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身體各處甚至是腦子裡的一觸即發不穩定狀態,瀕臨瘋狂邊緣的類型角色發揮得有如教科書教材,快速建立起人設可信度,演技再次不負眾望。
然而《永生戰》中真的演到發光的人是朴寶劍。不論是在朴寶劍所飾演的「永生人徐福」人設、其以新鮮視角看待人間的反應,或者是初生之犢那份呆萌又具有爆發力的高反差角色演繹能耐、放在大銀幕上可供細品檢視也更能散發強大氣質魅力,在在地讓徐福這個男孩活像是為朴寶劍量身打造、非他不可的角色。
如果沒有孔劉以如兄如父亦如導師的陪伴守護演出,或許徐福也無法在短短幾天之內就參透人生、並且活得發光發熱。
不論《永生戰》裡朴寶劍與孔劉兩場重要的動作戲、或是多場感情交流的飆戲是來自於「為觀眾觀影需求的客製化」、或是戲劇鋪陳革命情感之必須,兩人對戲的多場文武戲確實就是《永生戰》的重要看點。而因這兩角色武力實力相差懸殊是故沒什麼打戲,倒是在思想打架戲上你來我往、各有勝場。
朴寶劍的淡定氣場 hold 住《永生戰》全場。除了直勾勾盯著孔劉或任何人的那種無畏與想看透人事物本質的堅定純粹,還有連他躺在實驗椅上的安然閉眼、任人宰割的靈魂演技都令人泫然欲淚。
比起躁動人間,徐福自出生就被迫學著耐受一切苦痛施藥實驗與禁足的經驗,把他打造成一個對科學乃至超能力都見怪不怪的「人」,反而是人類文明生活裡頭的各種細碎瑣事、充滿人味的市場衣鞋、魔鬼沾,甚至是尋常的泡麵,都讓徐福獵奇地想要反覆體驗與沈浸,像是他從來沒有真的活過、也沒有明天,只能把握那短短幾天逃亡時間才能享受人間 ── 這對一個永生人而言是多麼地反諷。電影鏗鏘帶出全片核心,意即不停止探討生命意義的反覆辯證。
是要像是孔劉那樣飽受病痛與心靈之苦地賴死苟活?還是要像朴寶劍那樣又科學又養生(?)、無欲無求地在溫室中永續呼吸?《永生戰》投出了關於生死議題電影的大哉問,引發人各種想像與懸念,畢竟生命終究沒有正確答案,是以《永生戰》的結局也只是其中一種可能。但我仍是喜歡最後徐福的下場的,或者說他的結局只能這樣 ── 在電影開始有一堆大人吵著論述生命、並丟出「人類是唯一會恐懼自己會死的物種,所以會去追求生命的意義」言論之後,徐福清清淡淡地說「對某人而言,成為他生命的某種意義,我只是想這樣而已」,用這份舉重若輕,直接打臉貪生怕死的大人,就這麼俐落地完成了朴寶劍所詮釋的徐福最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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