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的《瘋狂麥斯:憤怒道》以最低限的台詞和情節,鋪陳出一個令影迷看完難忘的廢土世界。十年後,「前傳」《芙莉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終於補上了女主角的來時路故事。而在結局那一刻,當芙莉歐莎終於舉起她的復仇之手,那感動如潮水,催淚的煽情力是很難抵擋得住的。
在女性電影發展至今,依然會時不時像《瘋狂麥斯:憤怒道》莎莉賽隆跪在沙漠那一幕一般、不知何去何從並炸裂出無可遏抑的絕望感。幸好暫時還有《芙莉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以極度傳統的女性復仇電影類型來接住我們。先從對極致的父權開刀,以暴制暴永遠都是一個好的開始。
《芙莉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完全是一部女性復仇電影該有的樣子。不論是芙莉歐莎的母親、芙莉歐莎,或者是芙莉歐莎企圖解救出來的女性們,就像戲裡戲外世世代代的女子們,此生難逃的那些下場,甚至地底與蛆蟲共生的老女人,何嘗不曾住過樓頂、當過美豔的孕婦與母乳提供者?又或者曾像紅髮女人因反抗而被吊著凌遲至死?那畫面怕是連導演喬治·米勒都嫌太過殘暴、而不忍拍出來了。
《芙莉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無法拍到像是《瘋狂麥斯:憤怒道》的純粹天地不仁、萬物芻狗,因為亂世的沙塵暴還在肆虐,人類的鬥爭還要染指桃花源。而其中,父權的污毒最是可怖。
失序世界的極權霸主也有不同面貌,「狄門特斯」是「不死老喬」的瘋狂勁敵,兩種糟糕的父權,前者是無賴,後者是充滿精英臭的獨裁者,難怪無論誰贏,芙莉歐莎終將都要離開。
克里斯·漢斯沃把荒漠裡「摩托幫軍閥領導狄門特斯」演太好,這號流寇只懂掠奪、從來不諳開源節流,毀滅性的性格來自無知、還要禍延同類。狄門特斯是沒有文化,也沒有「不死老喬」那種變態使命感的巨大暴力蛆蟲,彷彿活著就是要誓死啃食資源直到世界末日為止。《芙莉歐莎:瘋狂麥斯傳奇篇章》給他的下場令人眼睛一亮,那是他對世界最有貢獻的樣子。克里斯·漢斯沃演活了一個絕對的反派,令人恨極。
小小芙莉歐莎的臉與成長曲線有著 Ai 技術傍身。即便小芙莉歐莎角色是有 14 歲的女童星阿萊拉布朗負責演繹,但其實導演混進了不同比例的女主角安雅泰勒喬伊的臉到芙莉歐莎的童年時期,一開始是 35% 的安雅泰勒喬伊,直到芙莉歐莎長大成人之前,阿萊拉布朗臉上更有著 80% 的安雅泰勒喬伊。
這說明了 Ai 在雖然不適合用於取代成年演員的真實肉身表演(不論是在表演真實性、自然度或演員經濟權益面向上),卻還是能輔助演員在角色年紀跨度上的漸變演出。同理,既然角色的童年時期可以被以此法加工,那麼角色的壯年老年時期是否也能比照辦理?
不知道莎莉賽隆會是怎麼想的?只能說十年前就先拍了《瘋狂麥斯:憤怒道》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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