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妮洛普長得一副高級臉,但擅長揣摩俗女靈魂與姿態,於是就算她頭髮再亂、妝再濃或身姿搖曳地太過搖擺,偏偏還是能被世界影迷所喜歡。這次在《平行母親》潘妮洛普飾演白領攝影師,明明狀態極好、臉繃腰束奶澎卡撐頂扣扣,可以吸盡全數鏡頭畫面的她,卻展現出較有距離感也相對壓抑內斂的演技。
內力外演在於她時時刻刻都在力持鎮定,顯然是在致敬方法演技。尤其在分娩或痛哭等較為激烈的戲碼間,可以看見她有意識地以手遮掩臉部來弱化觀眾對她表情的注意力,這種把焦點還給故事本身的胸懷,與電影本身沈重的核心議題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感,才讓電影控訴佛朗哥法西斯政權留下西班牙歷史傷痕的遺跡結尾顯得沒那麼跳 tone。
「比海還深」的「意外媽媽」 Janis,不論是遇上男友勸墮胎、女友搶小孩等超級八點檔的情節,都表現出比聖女更偉大的決策作為,電影甚至還讓潘妮洛普直接把嘗試定義 21 世紀女性主義名著「We should all be feminists」(《我們都應該是女權主義者》)穿在身上,顯見阿莫多瓦老先生確實非常沈迷講述女性故事,與此同時並在全力彰顯潘妮洛普女神光芒十年如一日的角色打造工程中,透露出導演心中對於理想女性樣貌的具體範本:
潘妮洛普於是至今依然是西班牙的女性不敗 icon ,這種完美形象已經是讓當代婦女可以拿來吊死自己的天花板,或許會讓真正的女權主義者懷疑這女人幹嘛這樣逼死自己?想必歐洲來自法國的瑪莉詠柯蒂亞、或是德國的黛安克魯格這些也在好萊塢闖出名堂的女演員也不太敢接演這樣的劇本吧?除了要壓抑絕大部分的人性和情緒,還要把聖女光芒悉數綻放、並讓觀眾不疑有他 ──
這件事本身就需要很絕對性的天份和演技,如果不是潘妮洛普來演,我才不要相信。
《平行母親》2022/3/4全台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