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影帝姚淳耀與魏蔓在台灣電影《我的天堂城市》中飾演一對在紐約生活的夫妻,老婆因為教養孩子心力交瘁、逐漸失了笑顏。飾演建築師丈夫的姚淳耀發現事態嚴重,遂暫離職場、與孩子與妻子一起度過一段家庭生活的陣痛期。該段故事或也可為不少在海外異地生活的華人家庭,帶來些許安慰。
《我的天堂城市》是兩位演員繼2014年台劇《再說一次我願意》之後的二度合作,而且這次是演夫妻。事隔十年再次碰頭,兩位演員坦言對對方Before/After的感觸良多。
相識超過十年,姚淳耀對於魏蔓的熟悉感是來自於他在社群低調的 follow :「 畢竟我們很早以前就認識,有時候看到她的貼文,寫到她自己的見解,就覺得『對!其實我也會這樣想』所以我應該是男魏蔓吧。」面對到這樣的認同,魏蔓聞言感到非常驚訝,也有點開心。
魏蔓讚姚淳耀仍是她在十年前所認識的那個演員:「我覺得他都沒有變。從第一次的合作到第二次 ,十年來他還是那個樣子,還在同一個敬業態度裡面。加上這次合作的時候,我感覺他都接得住我,我覺得這些都是很難的事情,也很喜歡這件事情,所以一點也不意外、他戲可以演這麼好!」
十年來其實也有不少變化。例如姚淳耀得獎了也結婚了。問姚淳耀,結婚這樣的人生經驗,是否有幫助到了身為演員的表演心態、或開啟他不同的視角?姚淳耀的回答是肯定的:「結婚以後,乍看之下在生活上好像沒什麼改變,但心裡面會有一種很穩的感覺。覺得兩個人的關係變得很緊密,雖然明明以前感情也都很好,可是當生活裡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面對『女朋友的事』跟『家人的事』還是有不同的感受,彼此都會覺得『好像可以為對方更多付出一點』。然後當我們持續這樣做的時候,就覺得兩個人的關係又比以前更靠近了。」
另外,姚淳耀也提到了行為與語言上的強大力量:「例如叫對方的媽媽變成叫『我媽』,雖然這個是要去習慣的部分,但當你叫一叫之後,語言的力量,就讓我真的覺得自己把對方變成家人了。這與我們原本認知的自己家族擴及範圍很不一樣,範圍變大了,在心情上,自己跟世界的關係好像也更開闊一點了,你會覺得存在在世界上的意義不再只是你自己,你好像可以變很大… 這份心情對表演的幫助是,好像你在看這個角色的時候,很容易可以看得再更深刻一點。」
事實上,姚淳耀在成為金鐘影帝之後,戲約如雪片般飛來,除了新作《我的天堂城市》之外,光是今年就推出了《模仿犯》、《不良執念清除師》與《我最愛的笨男人》等作品,其中還以《模仿犯》的陳和平一角殺進 2023 年第 58 屆金鐘獎戲劇節目男主角獎的入圍名單之中,可以看到這位演員仍在續爬自己的職涯百岳山峰。
在《我的天堂城市》中,魏蔓飾演的是一個照顧孩子到沒空打理自己、也無法處理自身情緒的年輕媽媽。為了進入角色狀態,魏蔓分享:「我是一個很愛照鏡子的人,能有照鏡子的機會就一定不會放過照鏡子,是連經過路邊落地窗都要看一下的那種人。可是演這個角色的時候,我就不照鏡子。畢竟這個媽媽在照顧孩子的生活中,本來就不可能一直照鏡子。可是一個女生不照鏡子,她的狀態是會完全不一樣的。後來我看到電影的時候,確實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這麼狼狽沮喪(苦笑)。」
演員的生命,是生活與表演的加成總和。魏蔓想起在前往紐約拍《我的天堂城市》前的一個月,家中 14 歲的毛小孩過世的往事:「當時有點以為去紐約工作可以療傷,可是事實上那個心情是沒有地方安放的,因為在拍戲的時候很忙,等於說我就把悲傷的心情一直壓抑著,直到從紐約回到台灣之後,有一段時間常常莫名其妙的想哭,才發現到,啊、原來我沒有好好去整理自己親人過世的這件事情。」而當時在紐約的那份關掉悲傷情緒的工作過程,似乎與魏蔓飾演「關掉情緒的母親角色」狀態是冥冥相符的。
還記得一起出發前往紐約拍攝《我的天堂城市》的時候,魏蔓在那趟長程飛機上就開始與姚淳耀談心:「姚淳耀也有跟我分享他之前主持外景節目的辛苦日子,甚至連一些人生徬徨階段的心情,我們都跟對方坦白。」如此對對方掏心掏肺,不只是角色關係的感情建立需求,某個程度上,演員之間難得的友誼也由此建立。
事實上,姚淳耀人生的第一個金鐘獎並不是演員獎,而是 2016 年以行腳節目《在台灣的故事》獲得的主持人獎。現在回首一路走來,姚淳耀講到以前人在異鄉主持外景節目時的甘苦談,都已經能夠用雲淡風輕的語調去笑看過往自己的不足:「沒當過主持人之前不知道要怎麼樣控場,也不知道怎麼樣接來賓的話,當時真的準備再多的功課都不夠,包括來賓的喜好、丟接球的方式,有時候真的很尷尬,丟出去的哏也沒有效… 很多很多的困難,包括在夜市要用台語介紹食物,當下被一兩百人看著、一句話都講不出來的時候,是真的會很慌… 很多的挫敗都變成我的人生經驗。」
跨領域的經驗讓姚淳耀了解到人生所有的經驗都是累積、都是養分:「有時候我們豐富的人生經驗不一定是自願的,但就是老話一句:打不死的力量會讓我們越來越堅強。」姚淳耀似乎連講勵志的話都有種不容人質疑的腳踏實地。
在到達紐約的前置期間,兩人也沒浪費時間,就相約去片中這對夫妻的約會聖地「康尼島」Coney Island 走走逛逛:「康尼島算是我們在電影裡面的定情之地,尤其電影到最後,我們會重返定情之地約會,所以我們約好就先去逛了。」就這樣,魏蔓與姚淳耀說走就走,搭了地鐵前往康尼島的海邊。
浪漫嗎?兩人爆笑說到:「不浪漫!當時空氣很冷、水又冰,又是陰天,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陽光沙灘!」但既然人都到了,兩位演員還是敬業地拍了幾張道具照片,以供戲中角色去憶當年。「其實想一想還是覺得很值得。」畢竟是實景拍攝而非P圖,兩人說:「就真的對康尼島產生了奇妙的感情了。」在世界上的一個角落或景點裡,放進關於自己甚至是與他人的共同獨特生命記憶,管他是拍戲還是前置作業,演員就是故事的苦行僧,踏踏實實將這些路都走上幾遍。
集結台港人氣演員宋芸樺、姜濤、姚淳耀、魏蔓、李嘉文主演的電影《我的天堂城市》9月15日全台上映,電影講述從台灣到紐約追求夢想的故事,觀眾將能見證這群生活在看似天堂城市的異鄉人們,如何在困境裡找到愛和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