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羅》是一部每次新刷、都會發現新劇情與新細節的台劇。人物關係的複雜和對話台詞的高深與雙關指涉,有時專注在一個地方就會漏掉了其他的重點,那是不回頭再看一次不知道錯過的精彩。是以開播後覺得有必要作追劇周記,歡迎大家一起筆記、透過追劇流水帳、一起來討論《斯卡羅》。
故事從1867年「羅妹號事件」事發現場開始說起。原住民領地概念強,洋人因船難、誤闖琅𤩝而被殺。作為「土生仔」的阿水的村莊「社寮」,是專收一半平埔族、一半漢人的混血兒村落。社寮是琅𤩝地區唯一的交易港,阿水為了維護「社寮生意庄」的利益,不收械鬥的受傷漢人(不能偏向閩或客)。彼時乾旱,保力與柴城人在搶水源而發生械鬥。客家保力頭人阿九跑到統領埔找到阿杰的爸爸、要求他參與械鬥,事成後將會分兩分地給他耕作。想不到阿杰突然出現,事情被破壞。阿杰只好和爸爸去「撿船」,那正是羅妹號的事發之地。
阿杰想在琅𤩝營生,卻被爸爸林老實罵「在這裡不是被殺、就是做生番殺人」。其實林老實早有交代姊姊在弟弟滿16歲後、帶他去府城討生活。爸爸嫌姊姊沒回來帶弟弟,便說「她不回來,我自己去找她!」
斯卡羅大股頭卓杞篤常勸二股頭不要殺漢人,以「樹和藤蔓互相需要」比喻,卻反而被二股頭抱怨今天在處理械鬥事宜時被客家人從後面開槍:「就說統領捕離部落太近、不能租出去!」
大股頭語重心長地說:「土地從來不拒絕任何種子。沒有漢人,我們拿不到鹽、鐵、槍。」
阿水向澎湖訂購的私鹽和槍來了。連女人也來了。期間看到保力和柴城頭人碰面,卻不擔心他們相殺:「他們不會在這裡相殺,你欠米、他欠糖,大家互通有無。琅𤩝只有社寮有海港,一旦我閉庄,大家就都會斷貨!」阿水還想替保力柴城排解,心裡想的卻是統領埔租期將至,想知道保力柴城租地狀況。
想不到,二股頭竟出現了,來說要收回統領埔,客家保力頭人阿九問:「大股頭(有答應嗎)?…」二股頭回嗆:「要換人了!」二股頭也知道今天船來過,便問阿九收到的槍枝數目?阿水代為搶答:「三支。」二股頭:「沒收,以防你在我背後開槍。」就算是戰力很強的客家庄頭人阿九也只能吃生番的悶虧。他對朱一丙說:「柴城可以放水了(反正統領埔被沒收了)。」柴城一丙此時不想放過機會、想求一個殲滅客人在統領埔勢力範圍的可能:「阿水幫我翻譯!統領埔房子還在,隨可以回去啊!」阿水照辦,講給二股頭聽,果然二股頭回應:「燒掉。」阿九眼看客家人在統領埔的房子被滅,不禁生氣對阿水說:「火會燒到社寮去!」威脅語氣意味十足。當下阿水也只能生氣瞪他一眼。
阿水問二股頭:「大股頭換朱雷了?」二股頭沒理他,跟柴城頭人說:「柴城的槍也要送給部落。」柴城整個莫名其妙:「我們又沒跟生番來往!」二股頭:「我想跟柴城當朋友。」(所以你要進貢XD)。柴城頭人朱一丙立馬聽懂:「作朋友,送禮應該,訂了五隻,送你們。」
蝶妹和阿杰的家又被燒了。這次是在統領埔。林老實感嘆:「上次(住柴城外面,房子被)客人燒,這次(住統領埔,被)柴城福佬人燒。」逃離統領埔之前,林老實遇到船員要找官府,阿杰爸爸回話:「有官府還會被燒房子?」船員倒下,阿杰爸爸交代去看有值錢東西否?發現是船員,他們知道帶船員去府城報官會有功,打算連夜啟程。
山上,生番被百步蛇(守護神)攻擊。守護神咬自己人,因此巴耶林才終於發現自己殺的是女人。大家認為一切厄運都是因為殺了洋人女人,現在洋人女鬼才會帶來厄運。巴耶林他被要求把頭處理掉,當他把頭顱丟回海裡時,發現有腳印(有人逃走),遂開始回頭找尋倖存船員。
作為生番的領地,社寮的啊水收留了阿杰父子,林老實想借繩子,要把船員帶去府城領賞。但阿水不給,他要船員留下,想回貢給生番。
生番巴耶林果然來社寮找活口了。阿水不給進,說會幫忙找,並用大股頭威脅巴耶林止步。與此同時,阿杰和爸爸、和船員逃走了。過程中阿杰爸爸林老實被射傷,父子都以為是偷牛賊來了。林老實要阿杰繼續趕路、帶船員去報官,最後林老實被射死。殺過不少偷牛賊的他死前大嘆:「你媽說殺人者必將橫死,這是我的報應。」
温貞菱所飾演的蝶妹出場時便服務於醫館和洋行之間,是個認真工作的女孩。事實上她領的算是最低工資,月薪「三文」,加上是個生番混血兒,所以被街上的人戲稱為「三文番」,甚至被嫌臭。另有一說則為三文番是蝶妹作為洋人僕人 servant 的台語音譯。 (當弟弟阿杰來到府城工作,因其「琅𤩝人」身份形同沒有身份,遂只能找到打石場的差事。一次阿杰跟著同事去「撿船」,姊姊一問工資?被來自「楓港」的同鄉說:「妳是三文番,他(弟弟)兩仙錢」繼強調了他們姊弟的身世「低人一等」,也可看出在府城掙錢不易。)
片頭以五分鐘的戲介紹藍眼人「李仙得領事」的身份背景。他有他的潔癖,就算是美國人來關說,他也不給談生意的空間,還要求另一個生意人離開。只留美國亞洲艦隊司令「貝爾將軍」來談事。「貝爾將軍」質疑李仙得的「准將位置」是躺在床上得來的,也質疑他永遠都是法國人的身份,以「我們美國人對法國人真好,美國公民隨便申請就能過。」」挖苦他,但也提醒李仙得「出身不是申請就能改變。不論你怎麼想,你自始至終就是法國人。」
原來是李仙得抓到一個在德記洋行從事非法買賣的美國人,李仙得要關他兩年,貝爾將軍以「德記洋行為美國人提供寶貴的中國勞工」為由關說也沒用,李還回說:「販賣奴隸在美國已經不合法了。中國人或許還不文明,但也是人。」建立其正直的角色形象。
前往台灣之前,李仙得與他在中國的僕人阿清共同進餐,阿清反而覺得不舒服。李仙得安慰他:「接受文明的過程本來就不舒服。你的文明課結束了。我到福爾摩沙,會再找一個僕人,教他文明。」
蝶妹帶必麒麟打獵時遇上阿杰與船員,以及阿勞楚。蝶妹要必麒麟從較窮的阿勞楚手上換回自己的弟弟,必麒麟發現另一個船員是為美國服務,就一起揹回台灣府城。
李仙得找到天利洋行,遇上被救的船員。必麒麟和李仙得都想先救船員,醫生覺得阿杰傷得比較嚴重,但最後李仙得威脅醫生先救船員。必麒麟開心對李仙得說:「老兄,你保住我的船員賞金了。」然後看見李仙得被路人推銷、竟買了女人的肚兜,整個笑翻。
統領埔的人搬走了。正要上貢給生番的社寮阿水經過統領埔,看著稻田這樣被棄田很可惜,那是可以養兩個社寮人的土地。阿水吃了一把沒熟的到米感嘆:「漢人多到稻子不夠吃。蕃薯只能吃飽,白米能把人養活。」意指那時代在台灣的漢人,想要活得像個人、想要享受文明的美好,首先要先能吃得起白米。不只種族,連吃的也是,文明的多種層次交會碰撞在此一切盡在不言中。
柴城頭人朱一丙來了,看來也是覬覦統領埔。他問阿水幹嘛進貢?阿水回:「大股頭要換人,要送禮。」卻被柴城一丙一語道破:「想租統領埔?人會變多,土地不會。社寮土生仔想多佔地,應該的。」阿水反問:「你的意思是只有漢人可以吃白米?」百年前血統一混、就被歧視。這現象和一百多年以後台灣人早已認為混血有其優勢不同。這也是文明化後才有的認知。
柴城頭人一丙笑回:「你也可吃。事成後轉租我一半統領埔!」阿水不爽:「是你辛苦種田的白米的話,你會送人一半?」朱一丙:「會。我也怕流血。我擔心鄰居不開心,會讓圳埤堵住就不好了。」以武力和堵水來威脅阿水。這讓阿水忍不住端出生番說事:「到時候生番會下山。」朱一丙說起大話:「柴城有 1500 庄丁,生番來,我們不會吃虧。番租我交一半(把準備好的槍丟給啊水),你去送禮!」阿水於是形同被迫讓出一半統領埔的使用權。
阿水向生番進貢,請未來大股頭朱雷將統領埔租給他。朱雷語帶保留:「統埔在(二股頭)伊沙旁邊,伊沙不答應的話我也沒辦法。」伊沙只配到兩支槍,要打獵不夠,他很不爽。但大股頭告訴他:「洋人如果來了,槍枝要統一調配。」二股頭只好開嗆:「洋人來我不會支援你,因為槍不夠!(哼)」
「怕洋人、怕漢人、怕阿勞楚,你告訴我,斯卡羅怎麼打下這片山林的?」二股頭離開前,忍不住繼續酸了大股頭一番。
朱雷回報大股頭社寮想租統領埔的事。「我沒答應」朱雷結論。大股頭教他:「先不要答應漢人。這樣洋人來,才有漢人會幫我們。海上的風,吹落洋人,也吹得部落和漢人都不平靜。」
阿杰醒來,對姊姊說爸爸被殺的事。蝶妹倒是冷靜:「不要想爸爸了。姊姊看到你就安心了。」蝶妹帶著弟弟在府城走跳,阿杰不屑:「府城有什麼好?琅𤩝乞丐也沒這麼多。」姊姊:「府城不會有人燒你家。」琅𤩝是禁地荒埔,從那邊來的番人,連作流民都沒資格,打石場告訴來這邊工作的阿杰,若有人問起他的來歷,就要跟官府說他是從葛瑪蘭廳來的。
李仙得和必麒麟把船員帶到官府,道台大人送李仙得一把扇子,上面有清統治台灣的地圖:「琅𤩝不在大清的管轄範圍之內。」意思是認為自己並沒有義務要去辦理羅妹號事件的必要。而中間還有個總兵插嘴、連必麒麟也講了李仙得聽不懂的話,這讓李仙得看不懂整個狀況。事後,李仙得跟總兵兩人互相嗆聲、等著看對方要怎麼作。必麒麟回到英商天利洋行,和老闆吵架起來。
英國駐台領事「賈祿」問李仙得貸款會過嗎?原來是天利洋行快倒了,無法貸款,更不可能組團進琅𤩝。賈祿告訴李仙得:「你之所以處處受阻,是因為找錯人(但沒有對的人可找)。台灣官方不想承擔責任。與其等待、不如強迫 ,把麻煩直接丟給上級『閩浙總督』。我幫你背書加壓力、說羅妹號上面也有英國船員(說謊),這樣應該夠施壓。總兵夠正直。」李仙得整個看不懂中國官場運作模式:「不是應該道台負責?而且,為何大家都說總兵正直?」賈祿:「因為他關過必麒麟」
天利老闆奈麥裴兒責備必麒麟:「想打破中國買辦壟斷,就要自行承擔後果!你自己開一家公司!我遣散你!」李仙得終於想見總兵談一談了。必麒麟索價150銀元:「所有事情都有個價碼,這就是你去見這個值得信任的人的代價。」死愛錢的模樣再度確認。比較麻煩的是,洋行一倒,蝶妹沒有洋行、沒有戶口。必麒麟就叫她回家。她卻說:「我不想回家。」
李仙得寫信給總督、請天利老闆奈麥裴兒送信。必麒麟要求名片通關,李仙得知道他們的意圖:「我希望你們不要用我的名義貸款。」必麒麟和天利老闆奈麥裴兒對看一眼(這正是他們會做的事)。李仙得繼續說:「如果這麼做,請自便。貸不貸得到,我管不了。」但人家要過幾天出發,他卻要求明天。形同默認給對方貸款的利益交換。
李仙得找萬醫生看病,那是南北戰爭後的後遺症。萬醫生向李仙得介紹中醫的大體循環概念,被李仙得調侃「真該沒收你的執照」顯見西方人過往並不相信中醫科學,甚至帶有歧視的文明優越。碟妹第一次從萬醫師口中得知李仙得的法裔美籍身世。
男女主角李仙得與蝶妹有了期待已久的交流戲碼。蝶妹向李仙得謀職、正式成為他的僕人,第一件事就是當李仙得的嚮導、帶他上山撿石頭。兩人在這裡開始有了對話,李仙得問蝶妹為什麼不回家?也要她再唱一次那首歌,蝶妹說她忘了回家的路、也忘了媽媽的歌。且她強調了自己不是生番,是客家人。看似尋常的對話,其實點出了《斯卡羅》母題中叩問著的台灣人是否已然忘了母親是誰的大問號。
道台找了理番同知儘速將洋人船隻被生番出草的事件結案,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去買兩顆生番人頭交差。理番同知下屬「理番通譯」領命去琅𤩝向柴城、保力和社寮討生番人頭,三社頭人只好共謀、出錢出力搞出兩顆偷牛賊的人頭充當生番頭上繳。
阿水:「我出錢,你們出力,殺兩個偷牛賊人頭給我」
理番通譯不僅不用花錢買人頭、還順便賺了一筆殺人罰款,接下來就是向李仙得繳人頭、行賄賂請他別再查下去。想不到如意算盤都被李仙得以一個「ina」名稱識破,劉明燈便毫不留情將理番通譯處決、還回去和道台吵架。
李仙得雖拿到了總督文件來強逼道台和總兵協助辦案,卻被必麒麟一語道破文件本身給予了道台與總兵同等搜救行動主導權,這反而使得兩方互相牽制,將繼續拖延搜救進度。李仙得爆氣威脅「再不出兵,洋領事定要上告讓朝廷將道台和總兵人頭落地!」劉明燈聞言決定馬上行動,道台無法阻止行政命令,決定不撥放軍餉、並賜李仙得領事為總兵參議,望能有人在軍中牽制劉明燈。
李仙得則在軍中安插自己信得過的必麒麟、萬醫生,還有蝶妹。其實一開始李仙得找的是蝶妹弟弟阿杰,希望他能擔任認路到琅𤩝、以及與生番溝通的嚮導,蝶妹放心不下,自願代替弟弟。即便如此,弟弟也無法順利留在府城,他生番的樣子太容易被辨認,打石場收容不了他。
琅𤩝下十八社中,洋人風波讓大股頭與祭司商議停辦五年祭,祭司則提醒大股頭,祖靈對於他掌權後與漢人來往的策略有議,並提醒大股頭應該先將部落團結起來為要。然而夜裡,社寮阿水向二股頭進貢與商討租借統領埔事宜,可以看出二股頭對大股頭很難真的臣服。
鎮琅軍拿不到軍餉,駐紮在打狗城外多天、打狗爆熱病、影響軍內,無法真的行動。李仙得決定和必麒麟與萬醫生先早一步去琅𤩝做查探。到琅𤩝後,蝶妹想先回家找弟弟。幾個人約好在客家庄保力集合。但分頭行動不久以後,李仙得就後悔了,看到山林裡的人,他非常擔心蝶妹的安危。
蝶妹到老家找弟弟,弟弟在整頓舊家,她翻出了母親的頭巾,戴上。姐弟唱起了媽媽的歌,還是忘記歌曲後面的部分。李仙得找上來,他對蝶妹的母親說「得知你家被燒我深感遺憾。任何人都不該遭此遭遇,無論是不是生番。」並向蝶妹的母親墳上告別。蝶妹帶李仙得眾人等前往柴城,那是全琅𤩝最大的村莊。柴城中,必麒麟找不到半個羅妹號船員,李仙得直接找上柴城頭人朱一丙。
柴城頭人說船員一事,他完全無知。李仙得自然不信,他透過蝶妹提醒:「官府通譯弄了兩顆假生番頭?」朱一丙馬上開始踢皮球:「那是社寮給的。社寮應知船員的事。」顯然不是真的不知道。李仙得再透過蝶妹讓朱一丙知道將會有兩千官軍將至。朱一丙從頭巾認出了蝶妹是林老實的女兒,向蝶妹討人情,講出了她的部分身世。
「我以前收留過你家。你家不算是客家人,你生番母親以前就是綁這條髮帶,跟你爸爸住在那邊。那時你還沒出生,客家人把你父母趕出保力,你爸來找我收留,幫我殺了不少偷牛賊,我才把外圍一塊地撥給他住。你爸身手不錯,百步穿楊。有一次偷牛賊來報復,圍住你家,我們看到火光、趕過去時,你家已經被燒了。你爸殺過不少人,那邊現在還沒人敢住。」原來蝶妹在沒出生之前就被燒過房子了,她的身世在此時開始像是拼圖,在她知道的事情之外,就這麼撿起了第一塊拼圖。
他們前往社寮,一到就看見船員屍體架在村口,必麒麟動怒、衝往頭人阿水家裡直開數槍,到處找著船員的蹤跡。阿水也抓著蝶妹討人情:「洋人是生番殺的。你不要忘記以前是我收留你一家人,快去幫我跟大人們解釋。」然而儘管蝶妹向李仙得解釋社寮屬於生番領地、社寮人只有屈從於生番的份,李仙得依然無法接受,不但要社寮好好埋葬屍體,還要去羅妹號事故現場探查。阿水忌憚生番報仇,為了自己和兩百個社寮人的性命,他死活不想與他們有所牽扯。
李仙得完全無法理解琅𤩝這化外之地的人為何會見死不救、不但拿船員屍體討好生番、又殺人拿頭去頂罪?兩度拿起槍企圖殺掉阿水的李仙先得恨恨地對阿水說:「你是我看過最下流的人,你連生番都不如。」
李仙得或許是對的。阿水轉頭就去通報生番「洋人來找船員了」。姪子勸阿水別衝動,否則生番必定殺了和洋人在一起的蝶妹。阿水在第一集為了船員而和林老實起衝突,不顧對方死活,這一次阿水又再度出賣蝶妹,儘管蝶妹剛剛明明才救了阿水一命。
李仙得在前往下一村莊(保力)的路上,想知道這片被詛咒的土地上還剩下多少好人?但一些隨從都突然跑走了,因為接近到剽悍的保力村了。保力用石頭和牛糞砸他們,頭人阿九(夏靖庭飾)出面驅趕他們。此時蝶妹使出精湛話數,一邊仗著洋人的勢對阿九說「會有更多洋人來燒村子,像你以前燒我家一樣。」至此觀眾都該醒了,蝶妹其實是個狠角色。蝶妹又進一步斡旋「你不讓我們進,柴城讓我們進,他們跟洋人是朋友,你是洋人的敵人。」意指未來客家保力村將陷入孤村狀態。阿九只好讓進,並強迫推銷。李仙得藉機要求有膽撿船的客人帶他們去事發現場(才要付錢),而在阿九他們撿船來的東西中,李仙得找到了已故船長的錶。
他們終於看到了船長夫人的屍體。李仙得忿忿說:「琅𤩝不在上帝的地圖裡!」
蝶妹對阿九翻舊帳:「你以前把我爸媽趕出保力,我爸明明是客家人(你還自相殘殺)。」阿九辯解他們不收外面來的客家人,林老實說他和他老婆是蚊蟀埔的生番,阿九覺得奇怪,對他們來說就是來路不明的客家人。阿九擔心外人會再來,蝶妹回他「不會再有人來了」。轉頭,李仙得也認為搜救結束了,因為顯然沒人生還。
生番來了,攻擊目標是帶路的漢人(也就是蝶妹),大股頭認為漢人死了,洋人就會迷路、走不出琅𤩝。必麒麟認為李仙得一會兒要蝶妹傳話說會有大軍、一會兒說沒人會來,根本偽君子。李仙得解釋:「讓敵人知道太多的話,你會死。」果然,生番的攻擊就是忌憚會有更多洋人過來而出現了節省彈藥的考量。這讓他們逃過一劫。
無人生還,蝶妹想要回台灣府了。李仙得直言:「你怕自己的族人,你母親的部落。」萬醫師也提醒她:「生番的槍口是對著你,知道是你帶路的。(原住民不承認蝶妹是族人,自相殘殺自己人)這土地被詛咒了。」但萬醫生也反過來想:「也許不是詛咒,是其他更深刻的東西。」講完,一隻鹿出現,遠望他們,
畫面一轉,回營。總兵跑來問李仙得去哪了?李仙得提醒總兵先去解決軍餉問題。回到帳篷後,李仙得想了一下這整個荒唐的遭遇,是來自於琅𤩝處於無政府狀態使然。他的使命感開始生長出來。他對蝶妹說「我要在琅𤩝建立文明和秩序,我要想想要怎麼說服總兵。」必麒麟和萬醫師聊起美國印地安原住民,並說了他們和文明接觸後的結果就是被軍隊殺掉。李仙得認為台灣不會有同樣的命運,萬醫師則持反對意見,並直指李仙得就會是那個引發戰爭的人。李仙得當下解除萬醫師在「鎮琅軍」的醫職,反正無人生還了。必麒麟沒有置喙的餘地,被李仙得派去打狗醫館拿奎寧。
未來的大股頭朱雷來到社寮。責罵阿水一下子給出「兩千人大兵來襲」資訊、一下子又說沒人會來。朱雷嗆聲說五年祭過後他當上大股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回社寮。阿水拿「柴城和保力都讓洋人進城」出來說嘴輸誠,朱雷反問他想租統領埔是否是跟山豬一樣貪?阿水順勢討好朱雷、自比為「斯卡羅中心的狗」甚至學狗叫、討主人歡心。朱雷烙下「現在開始,入山者死」之令,交易處改在統領埔,不再讓任何人入山。此新政策反而樂壞阿水,他不介意多狗叫幾聲。畢竟若交易所建在統領埔,有生番常來做交易(巡邏),就不會再有人再敢搶統領埔了。
李仙得與總兵斡旋,提醒他「順著紋理雕塑石頭,會比較容易」,再度端出他的「把文明秩序帶入琅𤩝論」。此時,貝爾將軍駕到,想知道搜救船員的最新進度。
大股頭卓杞篤找上二股頭伊沙支援槍枝(以防洋人)被拒,伊沙反而要大股頭交出殺洋人惹事的巴耶林作結。伊沙認為交出兇手巴耶林,洋人就會走,但漢人得用趕的。大股頭想保住自己人(巴耶林)、對抗洋人。二股頭則想將戰力對向漢人和阿勞楚、不打洋人。部落之間的分裂無共識情況,再度顯現。
在第一集曾想對李仙得喬事被拒的貝爾將軍一見到蝶妹就挖苦李仙得「又換僕人」、「僕人不是漢人,這次換成生番?」、「還是你喜歡研究有色人種?」基本上已經是個明顯的種族主義者。貝爾將軍更諷自己之所以被派來處理羅妹號船員拯救行動就是「你的法國作風和效率讓家屬等不及」,殊不知大家早都全罹難了。聽到李仙得是由落後的中國軍隊協助辦案,貝爾將軍直接取消原訂的晚宴和隔日的演習,決定攻進琅𤩝。李仙得企圖阻止受命的少校,用的卻是他所不齒的通譯那一套:「希望你能為 14 條船員人命負責。船長和船員都還活著,被生番當人質。」這時可以注意蝶妹的表情。因為李仙得是在說謊,她很怕謊言被揭穿。
但貝爾將軍信了。他還是舉辦了晚宴。
趁此機會,李仙得要蝶妹快去琅𤩝想辦法要生番交出兇手謝罪,否則美國一定攻過去。蝶妹認為生番並不會理她:「他們(生番)沒把我當作是族人。」李仙得提醒蝶妹說過並不想要看到母親的族人被滅之事。蝶妹自此雖已出現了保護族人的使命感,但仍擔心不果。李仙得要她去找阿水幫忙,但要隱瞞真實的事情進展。
晚宴上,貝爾將軍聽了李仙得瞎掰的情報,有萬醫師一起謊報羅妹號船員狀況。美國麥肯吉少校認為自家軍隊能成為談判、要回人質的後盾,李仙得勸他勿急躁,果然又被兩個美國軍官提及他在維克斯堡戰役受重傷住在醫院很久的「功績」。貝爾將軍認定李仙得就是個被下屬藐視「不是美國人」就會惱羞成怒、槍斃士兵的人。李仙得回應:「謠言止於智者。」沒繼續跟他爭辯的意思,但其實就是利用這份「李仙得被激怒會亂殺人」的謠言來威脅貝爾將軍、取得戰略主導權。貝爾將軍大致上同意了李仙得可以繼續和中國軍隊一起救援,但他仍說這是個不明智的決定:「希望別在最後讓我變成笨蛋。」但貝爾將軍並沒打算返航,除非見證到中國軍隊真的有能力把事情辦好再說。
阿水一見到蝶妹,果然馬上向蝶妹打聽「到底有多少外人要進琅𤩝?」並坦言是生番所逼。蝶妹僅傳達「洋人要生番交出兇手」。阿水不讓蝶妹離開,把她帶到自宅、講述自況:「我連替生番做一隻看門狗都做不好。我只想要有個狗窩棲身就好,我沒要到生番要的消息,又要生番交出兇手?社寮是要怎麼活?」阿水企圖軟禁蝶妹,認為她只要住個幾天就會想起洋人軍隊有幾多。心急的蝶妹這時搶答:「我只知道如果生番不理洋人,就會有一艘洋船會來替船員報仇。」阿水聽聞忍不住飆出七字經,眼看要到手的統領埔,看來是要飛了。他飆罵蝶妹:「好好府城妳不待、帶洋人回來,琅𤩝要被妳搞翻天了!」阿水打算帶蝶妹上山找生番解釋,看蝶妹遲疑,阿水以為蝶妹怕的是會被他暗算,便大聲說:「我卑鄙也不會傷害妳!」蝶妹囁嚅:「我怕連累你,我自己想辦法上山。」此時畫面閃過帶蝶妹來的船夫已被殺害。顯然社寮一開始就並不打算放蝶妹活著回去,上次拉蝶妹下水陷入險境的阿水,打算犧牲蝶妹來拯救社寮的惡心盤算依然存在。不只是吳慷仁演技好,阿水演技也很不得了。
當然蝶妹不一定是怕被阿水陷害才分頭行事的,善良的她更有可能是真的擔心自己會連累阿水才不一起上山。而且她有一條不能說的秘密捷徑。蝶妹先找弟弟會合,弟弟帶她上山,走的就是媽媽回家的密道。蝶妹彷彿見到母親,領她上山。果然遇到了生番。她遇上的是烏米娜,見到人,蝶妹就趕緊傳洋人的話。由於講的是生番話,烏米娜問其來歷。蝶妹提及母親瑪祖卡是來自部落。然而烏米娜並不認識自己的姑姑,只好進一步再問家號,蝶妹不知道:「我母親是蚊蟀埔的。」烏米娜道破「蚊蟀埔不在這裡。」間接確認了阿九認為蝶妹母親來歷不明的疑慮。既然蝶妹帶來洋人的消息,烏米娜自然不會放蝶妹走,連阿杰也一起被帶到部落去了。
李仙得與貝爾將軍夜晚共擬戰術時,麥肯吉少校回報發現 12 具船員屍體。事實既被揭露,李仙得就跟貝爾將軍說他已經在交涉、要生番交出兇手。貝爾將軍不以為然,在他眼中,所有生番都是兇手。意即出兵定了。
大股頭去見蝶妹和阿杰,並交代不能讓部落知道蝶妹姐弟進部落這件事。大股頭告知瑪祖卡家號原為 ljagaruljigulj ,既然她跟了漢人離開了部落,就沒資格用了。大股頭向姪女坦言一度在琅𤩝要殺了她,問她為何要為洋人帶路?阿杰才解釋船員就是他與父親所救,蝶妹是代替自己做這件事的。
既然是由自己的家人帶來的洋人,大股頭感嘆:「祖靈要懲罰我。」
蝶妹:「母親交代我要帶弟弟離開,但要記得回來。還有一家人不能像山胡椒一樣裂開合不攏。」大股頭表明當初瑪祖卡就是從他們上山的路下山的:「那是不祥之路。所以你家遭厄運,父親橫死、母親病死。你又走同一條路上山!這厄運大概要傳進部落了。」蝶妹:「洋人不想報復,只要交出兇手就可以談。」大股頭:「外甥女,幾百年前,洋人就是從你母親下山的路殺進斯卡羅、死了上百族人的。百年恩怨,誰才是兇手?」彼時,洋人船炮打過來,大股頭丟下一句:「這就是你說的可以談?!」就對付洋人去了。蝶妹想走,烏米娜不准。風祭司來,要烏米娜放人:「這兩顆小米種子,有一顆會危害部落。」
阿水看見港邊洋人來襲。美國軍隊在岸邊進攻還算順利,但生番躲到山裏,美軍就陷入苦戰了。生番神出鬼沒與鬼叫,直到美軍逼近到離部落50米處,終於不敵生番而撤退。
李仙得找到蝶妹。騎馬帶她離開。李仙得研判美軍吃敗仗。他問蝶妹見到生番了嗎?蝶妹不敢說出自己就是大股頭姪女的事實,便謊稱自己是被驅趕下山的。李仙得:「說謊。」蝶妹慌張地看向李仙得。
但李仙得指的不是蝶妹:「生番認為妳說謊。」這場戲拍得平淡,實則揪心。從李仙得在大戰之際也惦記著要去救蝶妹、並與蝶妹之間的距離變靠近(騎馬/差點馬壁咚)來看,李仙得對蝶妹早已放下心防。但蝶妹並無坦誠以對。
斯卡羅歡慶戰勝,連三股頭都來慶功宴,但他表明目的是為送未來大股頭朱雷轎子的。朱雷婉拒:「五年祭還沒到,現在大股頭還是卓杞篤。」但轎子還是被抬過去了。二股頭坐在朱雷旁邊,他拍了朱雷的肩,叫了他一聲大股頭。朱雷笑了出來。他們都心知肚明朱雷成為大股頭之日不遠了。三股頭又言自己部落小,細漢仔幫忙翻譯:「三股頭想要統領埔當轄地。」二股頭還沒講話,反倒是巴耶林豪邁允諾:「給!」二股頭整個不爽:「要不是洋船打過來(然後幸好你打贏),你的位置只能坐到最後面!」作為出草「羅妹號」的始作俑者的龜仔甪社頭目巴耶林因為擊退美軍、氣勢正盛,回嗆二股頭:「你沒去打洋人,才應該坐後面!」這場戲可看見斯卡羅內部其實並不平靜。
隨即巴耶林拿著美軍的槍向二股頭展示與進貢,二股頭開始算舊賬,表明羅妹號如果沒有活口船員逃走,事情也不會演變至此,巴耶林將功贖罪只是剛好。巴耶林則是把追討船員過程被二股頭的人擋下才追丟船員的過錯怪罪回給二股頭,並借題發揮:「那個部落本來是大股頭的(我本來不需經過你的人的同意就可以穿越),要不是本來應該跟你結婚的瑪祖卡跟了漢人、大股頭為了安撫你才分兩個部落給你,你才變成二股頭?瑪祖卡沒跟你結婚(你卻變成二股頭),也值了。」此時二股頭臉上無光,幸好大股頭即時出現,要巴耶林回到自己該坐的位置上去(不要踰矩和二股頭鬧翻之意)。
大股頭擔憂洋人再攻過來,想停辦五年祭,待事情完全平定再說。二股頭與朱雷自然是不願意的。大股頭回去後,風祭司提醒他「二股頭尚且不知瑪祖卡之子(阿杰)在部落裡,要不然阿杰性命不保」。
二股頭去朱雷家商討如何讓五年祭舉辦、並讓大股頭真交出位置。朱雷有點退縮:「對大股頭動武?這事不能亂講」。二股頭開始抱怨大股頭既管不動巴耶林、又把祖先獵場開放給阿勞楚部落,斯卡羅沒有這種懦弱的大股頭。二股頭謀劃朱雷當上大股頭、自己就可以擁有社寮,接著把巴耶林交給洋人結束一切。朱雷一聽整個覺得不對:「社寮本來是大股頭的(社寮是進口火槍的貿易重地)。唯一火槍來源被你拿走,我當大股頭,位置能坐得穩嗎?」二股頭為了安撫朱雷便說:「事情穩定了,社寮就還你。」朱雷提醒二股頭,若五年祭篡位失敗,他們兩個都會完蛋。
李仙得找了過往蝶妹被燒掉過的老家歇腳,蝶妹說這邊有鬼(她父親殺過的頭牛賊),可不可以換的地方住?李仙得回:「不要相信眼睛看不到的東西。」此時柴城來請蝶妹帶洋人大人進柴城休憩,但李仙得當然知道朱一丙這隻老狐狸為的是探聽美軍攻打斯卡羅的事,堅決拒絕。
阿水尾隨在後,李仙得見到阿水、整個怒氣上來,他因戰爭而受過傷的左眼也顯得失控。阿水也很好意思,直問蝶妹山上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也一樣邀兩人進社寮睡。李仙得根本不可能信任他,儘管蝶妹說:「我認識他很久了,他不會害我。」李仙得仍堅持:「他在利用你的童年,如果妳跟他去就回不來了!」一語道破阿水的奸狡。
阿水仍不放棄、想獲取更多資訊:「白天有洋船開砲,發生什麼事了?」蝶妹只好以「不知道」回應。
當故事本身能量夠強大、夠糾葛,那麼就算只是把整個情況給拍出來,也就劇力萬鈞了。
雖然覺得阿杰長得像漢人(漢人則說過阿杰怎麼看都像生番),大股頭留著阿杰,給他飯吃。看著這個妹妹的兒子,得用筷子才會吃飯、穿著鞋子才會走路,不免感慨。他本來就打算要把瑪祖卡的小孩帶回部落的。想要聽更多關於妹妹的事,阿杰說了一個開心的故事,但起頭仍是悲傷的:「她得熱病的時候,客家人會丟死貓死狗進來我們家嚇她,她就說想回到山上去。但被爸爸關起來,她會唱部落的歌給我跟姊姊聽。」
風祭司催促阿杰下山。大股頭感嘆:「瑪祖卡的孩子一個跟了洋人,剩下這個也要變成漢人了。烏米娜會教他如何成為一個斯卡羅人。」風祭司反問:「為了一個斯卡羅人,犧牲整個斯卡羅團結,你忘記自己是大股頭了?」風祭司指的不只是阿杰,還有大股頭所包庇著、不願交出的巴耶林。風祭司就勸他快點交接算了。
阿杰自告奮勇下山,想叫姊姊別幫洋人了。大股頭認為他自己媽媽都沒保護好,何來能力保護部落?他派給阿杰務實一點的任務,即修繕好媽媽的老家屋,讓瑪祖卡魂魄有地方可以回去。
夜裏,蝶妹告訴李仙得,爸爸帶媽媽離開部落後所住的就是他們落腳的地方。李仙得覺得蝶妹像媽媽,因為生番總是崇敬和害怕看不見的東西:「妳為何不想像,你母親正在保護你?」蝶妹轉念禱告:「媽媽,請妳保護我,還有這個洋人。」李仙得問她祈禱了什麼?蝶妹不語。
李老師繼續開釋:「你永遠得假設敵人要把你的美夢變成惡夢。」祖靈既是祖先,怎麼會變鬼來害後代?「你母親正在看顧著妳,她會譴責傷害你的人。」然後李仙得便演了一場戲逗蝶妹開心。這是蝶妹難得在《斯卡羅》裡所展現的笑容。
蝶妹問李仙得喜歡打仗嗎?他解釋打仗是過程,「我喜歡的是它所帶來的結果:建立秩序和文明。你必須為此而戰。」李仙得告訴蝶妹從此不用在保持主僕之間的距離,畢竟沒還沒有僕人為他冒過生命危險(隻身上山去調解斯卡羅人和美軍)。李仙得表明想會一會大股頭,問蝶妹是被大股頭趕走的嗎?蝶妹雖然往李仙得坐靠近了,卻繼續不坦承,說自己是被士兵驅離的。李仙得幫蝶妹鋪床,她很快就睡著了。本說了「你要對我誠實」的李仙得見狀,幫她蓋好被子,還輕輕撫摸了她的鬢髮,疼愛之情不言而喻。
夢中,蝶妹夢見兒時媽媽生病的時候,爸爸要去找藥,門口阿九卻想把他們趕走。爸爸便出門開了一槍。被嗆聲驚醒的蝶妹,看見的是李仙得對河水對岸鳴槍。李仙得問蝶妹,之前怎沒講過出生前的事?蝶妹解釋她自己也是這次回琅𤩝才聽說的。李仙得忍不住再次提醒蝶妹:「雖不用再保持距離,但如果你騙我,我們的距離會大到像敵人那麼遠。」
蝶妹:「你不相信我嗎?」
李仙得:「我可以相信你嗎?還有什麼是我該知道的?」
蝶妹:「沒有了。」兩人便離開。
阿杰在部落所住的地方,就是瑪祖卡人生待到最後的房子,他要求烏米娜一起幫忙修繕被拒:「貴族不用自己動手。但你媽逃下山變平民了(所以房子破了也沒人幫忙修)。」烏米娜想說瑪祖卡好歹也算是自己姑姑,便心軟幫忙了,但她拿了洋人給阿杰的刀作抵。
風祭司看見了鹿,說了:「惡靈不要靠近部落。」彼時樹葉枯落,氣氛不祥。
烏米娜教阿杰結草做記號以免迷路,那是斯卡羅勇士的第一課。接著毫不留情地趁阿杰轉身時撲倒他,告訴他:「真想要把人打跑,就要注意他的身體動作、然後比他快!」
必麒麟終於等到李仙得回來,立馬說出貝爾將軍的軍隊戰敗的事。李仙得回他:「你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登陸的麥肯吉少校被一槍斃命,必麒麟問他會否去參加喪禮?李仙得反問總兵知道這件事了嗎?必麒麟才驚覺:「我不該說嗎?!」李仙得要見總兵,打算端出最好的狀態來說服中國,沒上過兵法和斡旋課程的蝶妹看不懂,忍不住問李仙得:「總兵是敵人嗎?」李仙得回:「是朋友。但不能控制的朋友比敵人還可怕。我和你一樣有兩種身份。你選擇適合生存的身份,而我則是選強悍的那個身份生存。」一語道盡人類天生懂得先求生存、再力爭的更多的生存法則。
眾人為麥肯吉少校舉辦喪禮,李仙得要求士兵回報少校陣亡地點,貝爾將軍簡單解釋「他們走進山林迷宮被生番屠殺。那天應該帶你的生番嚮導過去的。」貝爾將軍表明自己將回去向國務院回報戰事失敗、三個月後回來修正錯誤!「生番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所剩時間不多。李仙得拿出 350 年前荷蘭人所畫的地圖,開始研究蝶妹母親出逃路線,卻嫌地圖太老又太模糊:「就像你母親的故事一樣。」荷蘭人曾經差點滅掉斯卡羅人,李仙得表明自己不會這麼做:「我曾說,知道出身和感知自己在哪裡很重要,這是文明化的第一步。一旦你文明了,你就可以走了。」李仙得認為蝶妹待著太危險,他寧願改找阿水當通譯。蝶妹謊稱自己一度被啊水關起來、勸李仙得不要相信阿水,為了山上弟弟和親戚的安危她想繼續留下來幫忙通譯,助李仙得做到不戰爭就能和解整個事件。她並認為必麒麟看起來是個軟弱的好人,比看起來嚴肅易怒的李仙得更適合出面談判。
「妳想留下來就要學會好保護自己,我不希望妳出事。」李仙得如是說。
朱雷正在攏絡部落各方,卻被大股頭當場抓到。大股頭宣布停辦五年祭:「部落得先團結。」二股頭只好開嗆,坦承自己要趁舉辦五年祭時推翻卓杞篤,只因漢人不知感謝還帶洋人找船員,這可能會讓女人都像瑪祖卡一樣跟著漢人跑光光:「我們子孫以後學漢人穿鞋、拿筷子吃飯,跟漢人往來的卓杞篤聽到沒有?!」
卓杞篤:「敵人一開始都不是敵人,漢人不是敵人,不往來才會變成敵人。」大股頭並要烏米娜軟禁了二股頭,還交代她要對長輩有禮貌。卓杞篤告訴朱雷,要當大股頭的人不能搖擺。並承諾等洋人事件結束就會親自作轎子給朱雷。
總兵帶兵,阿勞楚出現。蝶妹一度擅自交涉,被總兵與李仙得斥責。阿勞楚帶軍隊走山徑,他們駐紮時,總兵找李仙得私談。總兵想趁琅𤩝旱災而人民被迫出界交易時介入、以此拓寬大清管轄的邊界。李仙得不能苟同,想要實踐他的和談策略。總兵卻酸他:「武力是談判的基礎,貴國就是這樣打開我國門戶。」
阿水姪子看不懂二股頭一下說會給租統領埔、一下子又要將社寮徵做領地的宣言,問啊水到底現在是誰作主?阿水回:「(大股頭二股頭)兩隻牛在打架,旁邊看就好。最後再對快輸的那隻丟石頭,贏的那隻會感謝你。」大股頭女兒烏米娜來訪,阿水挑撥說二股頭在備槍(私備武力),烏米娜冷靜回應:「山上沒事。二股頭要槍,你就給他。該獻給大股頭的二股頭不會少給。」阿水眼神遲疑,感覺自己遇到難煽動的人,有點自討沒趣。
烏米娜要阿水帶她進柴城,檢查閩南人的物資。公主逛街看到中意的東西,買東西的方式卻是以物易物,柴城漢人雖遲疑,但朱一丙示意店家接受。烏米娜一方面又以族語和社寮阿水談判「大股頭說統領埔要租給你,五年不用繳租」利誘之,阿水拼命道謝,烏米娜順勢再要了150隻槍和半年糧食,讓阿水騎虎難下。
朱一丙雖不懂族語仍聽到「統領埔」關鍵字,阿水則敷衍了朱一丙。這讓朱一丙開始緊張,洩露了柴城米撐不到年底。阿水和烏米娜走後,朱一丙冷靜下來,懷疑阿水的話有幾分真假?旁人下了註解:「我寧願相信洋人。」他才發覺自己被啊水利用去了。
阿水以貨物想換 150 支槍,吳朋奉所飾演的澎湖船老大說頂多只能換 20 支,不給欠帳。阿水很急,偏偏朱一丙又出現,讓他心虛。朱一丙不是來查他買什麼貨的,只是柴城去鳳山調米的人回報說中國官軍來了、洋人也來了。柴城、社寮和保力三大頭人再度聚在一起討論如何應對?客家保力的阿九出了個以武相抗的莽撞主意,阿水說社寮才 200 人,相殺不在行。柴城朱一丙不爽,覺得阿水只會出一張嘴。阿水遂提議去通報生番,他覺得柴城、保力加上生番,應該有勝算。柴城朱一丙卻怕保力趁機暗算,不想攪和進來:「生番殺洋人,跟我們明明沒關係!」
阿水繼續使弄,提醒琅𤩝乃是禁地私墾,官軍進來整治,就要開始繳人頭稅、服差役、買官鹽,日子會很難過:「官軍如果入琅𤩝,一切都來不及了!」。原來台灣人喜歡逃稅也是有上百年的文化基因。
大股頭知道山下漢人像牆頭草,不知會倒向哪一邊?烏米娜認為不該和漢人來往,被父親訓斥:「你想要跟祖先一樣困在山上?不跟漢人一樣繁榮,部落會被消滅。」
另一方面,李仙得很心急,他拿著槍硬逼蝶妹學射擊、保護自己。蝶妹想到兒時也曾拿過槍指著別人,但被躺在病床上的母親阻止。她永遠記得母親說過的「殺人者必將橫死」這句話。李仙得最終還是逼蝶妹自主開槍了,蝶妹崩潰、道出母親真正的死因。李仙得聽了以後覺得自己終於搞清楚為什麼蝶妹這麼難捉摸?他對必麒麟說:「現在我可以信任她了。」必麒麟看在眼裡,吐了口水,直接回嗆:「能被你信任真幸福。我知道你老婆為何離開你了」
但必麒麟回頭卻還是幫李仙得講話。他向蝶妹解釋擁有雙重身份的李仙得如何想要在美國施展抱負卻不得志的事,他並認為李仙得拉不下臉對蝶妹道歉。李仙得來了,必麒麟見他就走,李仙得忍不住問蝶妹,必麒麟是不是講了自己的壞話?他先自供出那些關於自己的糟糕傳言。但又忍不住為自己澄清。蝶妹問李仙得為何要讓關於自己的糟糕流言到處傳?李仙得說:「我不澄清,就沒人知道真相。他們就不知道要用正確的角度攻擊我。」蝶妹問他害怕嗎?李仙得坦承「是」。
示弱其實就是大男人的示愛方式。
接著,李仙得把一張世上不超過十張的鈔票給蝶妹。講述了自己也曾離開軍隊、買礦場挖礦的夢想,但他並沒有堅持下去,徒留這張礦場發行的鈔票:「現在只剩下這張鈔票記錄我的夢想。其實我應該繼續挖。現在我不會再放棄。」他知道蝶妹想走:「如果你想離開,我尊重。」
「我希望以後必麒麟能告訴我,說你已經回到琅𤩝結婚生子了。」李仙得自此和書中所描述的人,產生了大大的分歧。原著裡的李仙得對蝶妹其實更加粗暴,沒這麼紳士。
必麒麟說李仙得不會道歉。但是他向她道歉了,他要蝶妹收下他那份失落夢想的鈔票,並叫她『福爾摩沙女孩』。不論是 150 年前或是現在,當一個人把全部的自尊和身家財產都交付給一個人的時候,那份心意大抵都是一樣的,是超越語言和種族的愛情。
柴城/社寮/保力三庄頭人被叫去中國軍營,頭人仨惶惶、互相抱怨。阿水怪朱一丙沒同意擋住清兵入琅𤩝,保力則抱怨柴城留一手。總兵知道三庄怕的是生番報復、官府橫徵暴斂,便先以五百兩銀兩利誘,要歸順者回去庄裡升旗。柴城見錢眼開,反正朱一丙跟生番本無交情,就直接提議讓兵營紮營在柴城旁,等於就近接受官府保護,倒戈向清軍的意圖昭然若揭。
阿水慌了。他向蝶妹抱怨:「要不是妳帶路,官軍進入琅𤩝,能再緩幾天。」蝶妹硬起來回應:「琅𤩝沒官府,我家被燒兩次。你們能保證不會被燒第三次嗎?」朱一丙意有所指地威脅:「官軍若來,難道就不會燒你家?」蝶妹瞪他,轉頭離開。
回程上,阿水繼續試探朱一丙心意口風。朱一丙已經懂得向阿水說反話了:「我壓生番。」阿水利誘之:「還是你跟我上山見生番?」事實上,生番是不許漢人入山的,朱一丙若真的上去,極有可能馬上被出草。朱一丙怎會不知道,看透阿水的他問阿水自己真有那麼笨嗎:「社寮靠海,你是不會釣魚嗎?同樣的餌,魚還會上鉤嗎?」上次被阿水誘騙、讓烏米娜進庄盤查之事,他還記恨在心。但口頭上仍是裝腔作勢地說雖讓公主進庄但柴城依舊有實力和本事應對。
阿水怎不知自己被看穿了?他故作輕鬆裝老實:「餌上無鉤,咬了也無百害啊。」想強調自己其實只是丟出讓柴城與生番友好的機會,沒有要害人之心。「餌夠大,兩隻魚也能吃飽。」則是輸誠表達自己願意跟朱一丙共享統領埔的心意。
阿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旗子,上面繡有一隻龍。阿水偏偏說它是蛇:「這條蛇會咬死(斯卡羅的)狗。」原來,其實阿水一直知道漢人百年來如果不相殺,生番的山林田地早就是漢人的了。阿水深怕他們想通、聯合官府,那麼琅𤩝就沒生番了,如此社寮將會變成沒主人的狗,隨人踢。
見到保力阿九走來,阿水繼續拉攏客家庄投靠生番。但因為阿水急了,就出語威脅阿九:「如果總兵知道你本來想要埋伏他們…(潛台詞就是阿水會對官府告狀「客家庄對清兵有敵意」)」。偏偏阿九是個禁不起激的人,一腳踢倒阿水:「你也有份!柴城 1500 人決定要升旗,我要埋伏哪裏都沒用!你想害我?我跟你說!我走投無路也要先滅社寮再被砍頭!」情勢其實已經很清楚,客家林阿九和閩庄朱一丙都打算要升旗了,剩下升旗時機而已。
姪子勸阿水和漢人一起升旗。阿水嘆:「漢人看不起生番,但是還是會怕。我們社寮是土生仔,半番半漢,當狗漢人都不要。生番如果報復,漢人還可以離開、重新開始。楓港、鳳山、打狗、府城…全台灣都有漢人可以住的地方。我們離開琅𤩝,可以去哪裡?」表明了社寮根本沒有不與生番為伍的空間。
朱一丙認為柴城畢竟是琅𤩝最大庄,清兵來者只是客。雖然確定要升旗了,但他知道升旗要慢,才能要得到更多東西。至於客家庄會否升旗?朱一丙認為林阿九就是個傻張飛,出不了主意,他媽才是諸葛亮。梅芳阿姨所飾演的九媽果然足智多謀、很懂情勢,她要阿九閩客和解,並勸阿九別怕和柴城一起升旗會被滅:「人多的路,不會是絕路。但你要比柴城慢升旗。」以跟進柴城之名作為退路,屆時若真的押錯邊,那麼柴城也會先遭殃、可當保力墊背。九媽狠角色也。
總兵等了三天,等不到三庄任何一庄升旗。總兵決定再等,說出「簞食壺漿迎王師」(此話出自《孟子》,意為軍隊受到人民的擁護與愛戴)。總兵自許要當個讓人民臣服的官、而非以武力征服而已。但李仙得比總兵更懂,道出了漢人就是懂得這套才會拖延三天仍按兵不動:「他們要拖你進他們的陷阱。」在戰術上,李仙得永遠都是頭腦最清楚的那方。
其實總兵也沈不住氣了。他要李仙得、蝶妹和必麒麟去發傳單,卻看到必麒麟拿了他搜集的石頭把玩。必麒麟邊吃東西邊故作輕鬆說他的各式石頭啟發了經營洋行之道,拿起了傳單就念:「軍官緝凶駐琅𤩝,絕不傷害百姓。順民論功行賞,妨礙者則嚴懲。」必麒麟念完稱讚總兵正直,李仙得不以為然:「他的對手不正直。」他認為這是對牛彈琴,懶得去發傳單,直接進入籌備 B計畫的進程。必麒麟見狀笑道自己可以提早洗洗睡了:「總兵認為是他的計畫,你認為是你的計畫。你們兩個會一起搞砸。」
三庄都收到傳單,阿水竟看到蝶妹騎著馬、揹著槍,不再是昔日那個畏縮害怕的小女孩。姪子回報柴城和保力都沒升旗,以為是好事,卻被阿水一語道破:「是還沒升旗而已。他們想要等越久、拿越多(好處)。」姪子懊惱、問阿水怎麼沒攔下蝶妹(做人質)?阿水回家揹槍,準備上山通報生番,卻又怕被生番討糧討槍。他知道社寮即將被封,催促著姪子把女人小孩和食物都移往統領埔:「琅𤩝要變天了。」
發完傳單,必麒麟和蝶妹聊天,說自己要經營一間不一樣的洋行,蝶妹就是員工第一號,沒薪水、賺業績… 知道自己深受必麒麟看顧與信任的蝶妹終於向必麒麟坦承大股頭是舅舅、弟弟還在山上的事。她必須回去通報、交涉,才有機會救家人。
另一方面,李仙得找到了荷蘭記錄關於斯卡羅的史料、卻找不到荷蘭人進入部落的河。他去與總兵商議,卻依然無法達成共識。
必麒麟在林裡霧中與蝶妹失散,風祭師則通報大股頭蝶妹進入了巫術匣口:「她搞不清楚哪一條路是對的。你去告訴她吧。」又是一句雙關的話。
大股頭向姪女坦言自己的擔憂害怕,蝶妹向他保證「上次是另一個洋人。舅舅,害怕就把兇手交出來,不會跟上次一樣。」大股頭:「我是怕你被洋人漢人所利用。」此時阿杰出現:「我們是豬朥束社的貴族。」要蝶妹回家。蝶妹不死心,嘗試向舅舅斡旋「讓弟弟跟我走,我就離開洋人。」想的只是自保和保護弟弟。弟弟問官兵有幾多人?蝶妹反問:「你們想打仗?我上來是為了避免戰爭,不是引戰!」但還是對舅舅坦承官軍500、槍500:「想打你們去打,但我弟弟不能出事!」
風祭司問到洋人的味道,卓杞篤仍是只能趕走蝶妹。烏米娜追上必麒麟,差點殺了這個洋人。
必麒麟抱怨自己差點被殺,但既然沒死,又不改本性說了:「天啊!(烏米娜)她好狂野。」蝶妹想對李仙得誠實,但必麒麟認爲這樣一切會失控,最好以不變應萬變:「跟作生意一樣,市場失控時,該做的就是什麼都別做,保持跟市場的接觸、看出端倪。」蝶妹透露舅舅晚上將會進攻。必麒麟嚇慘,回到兵營,待在李仙得帳篷,卻不知如何是好。看了散落一地的地圖,必麒麟知道李仙得光看地圖、就遲早會查出蝶妹身世。
李仙得記住所有蝶妹講過的話,提出了史料上並沒記載蚊蟀社沒遭到過荷蘭人攻擊的事,豬朥束社才有。蝶妹和必麒麟互使眼色,必麒麟藉賣鴉片的事,想與蝶妹一起開脫,但李仙得派蝶妹去撿乾草燒來驅蚊。
必麒麟想陪著蝶妹出軍營,但他很怕死,直覺營外已有生番埋伏的他,最終還是讓蝶妹一個人兀自出營。不知自己是否會死的蝶妹,一邊走、一邊唱著母親的歌。大股頭聽聞,第一槍開不下去,轉頭離開。生番因而沒有突襲。
總兵和李仙得感覺到了營外異常安靜,蟋蟀聲都停了,顯然有人來了。清兵在夜裡搜查、甚至射擊,大股頭交代別反擊以免洩漏位置。隔天一早,總兵在草叢裡發現沒鞋的生番足跡,李仙得確認生番昨晚埋伏了一陣子卻沒攻擊,且蝶妹當時便是走在射程之內。
但為什麼生番沒攻擊?
柴城終於升旗了。阿水趕緊拿著清兵給的五百兩跟澎湖船老大買槍。保力看見柴城升旗便匆忙離去。阿水知道社寮即將成為孤鳥被孤立了。
清軍前往柴城,朱一丙提出歸降的條件,李仙得認為他們在獅子大開口。三年不用繳稅、財產土地無需充公、軍工會來開井解決缺雨問題,就連鳳山的通商貿易,總兵也都答應了。朱一丙質問蝶妹總兵怎沒回覆他統領埔的事?蝶妹認為沒必要傳達,因為總兵說過「一切照舊」,而在她的認知裡,統領埔屬於客人。朱一丙不爽:「一切照舊?繼續相殺搶田?這樣需要官軍進來?」他並追上總兵解釋統領埔長期被客人佔耕,李仙得雖聽不懂但也知道朱一丙在跟總兵討東西,必麒麟略懂閩南語,聽到朱一丙跟總兵索討武器讓柴城成立鄉勇練團,不禁笑著對李仙得說朱一丙這傢伙真厚臉皮。總兵當然不答應鄉勇團練、地方私有武力。
朱一丙威脅蝶妹要照實傳達柴城所需:「妳若多說一句或少說一句,我就不把你當作通譯。」雖然統領埔沒入手,但沒變成禁地就表示還有機會,而且柴城將不再受到社寮牽制便能與鳳山通商,不算吃虧。但作為琅𤩝第一大庄頭人,朱一丙對於要看清兵洋人甚至蝶妹臉色一事仍感不悅。
軍官經過社寮,李仙得建議跳過、先去保力。他深知社寮是生番領地,招降這招沒用,社寮最不可能臣服於清軍,只能用征服的。並將阿水一行人比喻為死不足惜的蟲子,而洪水猛獸和蟲子都一樣能讓總兵沒命。軍官隊伍轉身離開,阿水見狀,深知社寮被視為無利用價值之庄、呼喚大人入庄不得,更為焦慮了。
阿九諸葛亮母親交代兒子每天都要巡生番那面牆。聽聞官兵來,阿九急著出門,被母親提醒慢慢來。因為生番還沒來,情勢尚不明朗,不該輕易讓官軍入庄:「讓他們在庄口等。」笨阿九不懂,為何之前媽媽都打定了要追隨柴城了、現在柴城升旗了保力還要擺姿態?官軍走了怎麼辦?九媽十拿九穩:「不會走。只有柴城升旗,官軍成不了事,要讓官軍和生番配合我們。我們是琅𤩝的秤,往官軍那邊倚的話,生番會怕,往生番那裡斜,軍官則會敗。現在秤兩邊都是空的,我們還沒升旗,官軍一定會來放斤兩。不讓官軍入庄、生番看得見,就也會來放斤兩。最後我們看兩邊哪邊斤兩比較足,就靠哪邊!」軍官鳴槍了,阿九嚇死了,九媽老神在在:「不會走啦!他還要你快出去咧!去看看他們要給多少斤兩吧?」
九媽並提醒阿九小心蝶妹:「她會讓官軍少斤減兩。你以前燒過她家,殺母之仇重過天。」因這一句,才顯出了九媽不只懂商業斡旋更懂人性的深沈。但阿九手段並不高明,也只是向蝶妹說:「以前燒你家是不得已。如果你回來想藉由當官兵的通譯報復,我不會放過妳。」
阿九向清軍提出保力庄想要得到與生番來往的特權,此要求有違總兵想要設礙組番「生番不出、漢亦不入」之政策。李仙得則認為越禁、問題會越多,就像琅𤩝明明是禁地卻長出三個村莊、成為無政府狀態地區。總兵被說服了,便特許了。保力另外要求討回統領埔,總兵雖不清楚真實情況,但認為以後琅𤩝不應有番租區,統領埔也該按照人口,柴城和保力以二比一去做分配。李仙得認為統領埔是導火線,須重長計議。
再度經過社寮,阿水使出各種倒貼行為歡迎清軍入庄。李仙得講了阿水做過的各種惡行,總結阿水此舉看來是怕了整個情勢倒向清軍。總兵笑言「我可以給他更大的恐懼。」
總兵想問出生番企圖夜襲經軍兵營之事。蝶妹被問傻了,連必麒麟也無語。反倒是李仙得出聲了,他一口咬定是阿水通報生番去夜襲清軍軍營的。其實根本就是必麒麟和蝶妹偷偷上山通報所致。為了保護蝶妹,必麒麟順勢嫁禍給阿水,反正這人幹過的髒事不缺這一項。但這莫須有的罪名卻成了壓死社寮的最後一根稻草。儘管阿水做了這麼多髒事,這一刻被栽贓,觀眾仍是會忍不住同情阿水。尤其是當李仙得怒問阿水:「不是你通報的,難道會是她?!」時,蝶妹和必麒麟面面相覷。那一刻,連蝶妹和必麒麟也都不再是《斯卡羅》裡的好人了。
當總兵聽聞社寮私佔了漢人土地統領埔時,給了社寮最後升旗歸順的機會。社寮一口氣被逼到最絕境。原本只是想引官兵來訪、藉此提升社寮地位,阿水當然打死不會升旗。李仙得助長了總兵的氣焰,並建議燒掉統領埔。阿水錯估,原以為生番領地的統領埔最安全,如今卻直接要被官府燒掉。朱一丙的話一語成讖,官府也是會燒房子的。
第八集是吳慷仁的演技爆發場。被誣陷一次形同滅頂,勝過他小奸小惡地陷害他人無數次。堅持不升旗的頭人阿水被官兵架走、崩潰哭,無助於事情落入最糟的境地。是人都會為了這隻吸血蟲而起惻隱之心。
必麒麟一邊仰天自責,一邊心裡又怪李仙得。他大罵李仙得「去你的!」
但李仙得自以為做出正確決定的初衷卻又是來自於對蝶妹和必麒麟的完全信任、沒懷疑過是他們通報生番的可能性。
阿水被綁在木頭上,下來後又親眼看著自己在統領埔蓋的交易所被燒。社寮最終還是升旗了。山上的大股頭也知道,斯卡羅被漢人包圍了。烏米娜認為社寮既然是斯卡羅領地,出事就應該去幫助他們。大股頭卻認為就算是受傷弱小的狗,也會為了自保、拼命咬死人的。
社寮儼然成為了 154 年前的孤軍棄城。
保力依舊沒有升旗。大股頭反而希望保力快升旗,才能知道保力在想什麼。九媽才是 154 年前在琅𤩝地區裡最難被猜透的人。大股頭找阿九談判,以聊天開場,倒是阿九強勢劃清界線:「社寮是你的領地,但保力只是向部落繳租而已」。表明保力並無義務站在斯卡羅那邊。大股頭打斷並否定阿九:「不。是領地,也是朋友。」兩方僵持不語,大股頭轉頭離開,阿九這才趕緊挽回、勇敢爭取談判機會:「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敵人!」潛台詞意即「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敵人!」端看斯卡羅放多少東西進秤裡面?大股頭笑了,他終於摸清楚保力想幹嘛。
大股頭以客語向阿九確認「所以你不會升旗,也不會幫助軍隊?」阿九聽到客語也笑了,既然變成客語的場子,表示情勢站在保力這邊了。阿九要斯卡羅把統領埔賣給保力。大股頭正色:「祖先的土地不能賣!」阿九繼續要求「不透過社寮與生番做生意」,大股頭又拒絕:「外人不能入山,是祖先的規定。」而社寮人是生番漢人混血,所以免強給進。阿九繼續斡旋、要洋人事件解決之後,斯卡羅幫忙保力對抗柴城,大股頭又拒絕,認為一切都該照舊。阿九爆氣!覺得要當斯卡羅朋友那保力太虧了!大股頭於是安撫他,道出統領埔本來打算租給阿水的事實,但現在收回來了,可以回租給保力。
阿九吃到甜頭、再企圖進一步,再度要求客人入山做生番做生意的空間。大股頭沒有答應,轉頭就走。阿九看不懂,大聲問:「所以我們不是朋友了?」大股頭改講回族語、並回敬阿九:「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敵人。」留下阿九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選邊站?顯然這場談判,大股頭還是打算沒讓漢人予取予求。
必麒麟安慰蝶妹,阿水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蝶妹說小時候爸爸媽媽吵架,她都是躲到阿水那邊去。阿水是因為有外人來擾才幹壞事的。她也向必麒麟坦承其實阿水並沒有真的綁架自己(第五集阿水一度把蝶妹留在他家,但蝶妹供出有一艘洋船會來之後,阿水就放她上山了)。必麒麟聽完後整個罪惡感上身,指責是蝶妹害死社寮。現在阿水終於算是與蝶妹弱弱相殘、不拖不欠了。
李仙得要蝶妹帶他去看母親的墳墓和弟弟。必麒麟繼續咒罵李仙得,李仙得概括承受。但當蝶妹要求李仙得派人保護社寮時,李仙得表明自己確實因燒了統領埔而感到罪惡感,但是不代表自己要受到蝶妹的使喚。
必麒麟看不起總兵和必麒麟這兩個混蛋:「誰都看得出他們是危險的混合物。一個是想著要名留青史的官,一個想建立文明和秩序,都太自以為是、沈醉在自己的夢想裡。所以妳最好保持清醒!」必麒麟並道出李仙得是在對蝶妹道歉示好:「他喜歡你,他對妳不一樣。振作起來!」
李仙得在房裡念了法文詩。
隔天,保力表態,沒對斯卡羅進貢。大股頭總算是認清局勢了。他曾禁止部落向漢人出草,如今刀都繡了。刀一繡,漢人就想入山拿走祖先的土地。大股頭給了阿杰瑪祖卡的刀:「你姊像海浪,把藍眼和外人軍隊帶進來,最後一戰要開打了。」阿杰人生中第一顆真的丟出去的石頭,竟是對著舅舅。
大股頭教了阿杰出草的方式,要他成為真正的斯卡羅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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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力失算,生番依然不給上山,也就是說他威脅生番要讓客家人上山作交易的協議破局了。九媽講了一句「豬吃的地瓜葉,給人吃了,豬會餓死,接下來就會換人(餓死)。」看透了生番注定沒漢人朝貢和交易、最後也會餓死,不用指望和生番聯盟了。然後補了一句:「沒糧食了,秤要斜哪邊,很清楚了。」要阿九向清朝升旗表態。
阿九卻還繼續指望與生番結盟,他回媽媽:「搞不好生番會給我們入山?我用鹽可以跟他們換點糧食?」九媽冷漠地看了阿九一眼,大概覺得兒子怎麼可以那麼單純?此時阿水來了,阿九還以為是生番託可以入山的阿水來傳話了。
原來是窮得只剩下錢的阿水要來跟阿九買糧食。阿九不死心,問有沒有生番的消息,沒問到東西開始生氣,質問阿水在從中做鬼想搶統領埔?阿水笑回:「我只租到荒地,統領埔被燒了、交易所也是。」阿九爽回:「我跟總兵打報告統領埔被你搶走,他說會處理,果然說到做到。接下來就是我跟柴城分統領埔了。統領埔再也不是生番的了!」阿水聞言繼續笑:「統領埔最後還是你們拿走了,感謝阿九哥教訓!」低頭認錯的阿水,說社寮三頭牛殺光還是吃不夠,拉著空車想來跪著索討糧食。阿九笑:「你都說了,你沒吃白米的命!」後來自招保力自己也吃不夠,想要走人,阿水用鬼一樣的笑容繼續問阿九:「你跟柴城分,不怕分到荒地嗎?」已經不是威脅,而是詛咒。
討不到糧,阿水帶人去田裡偷米。客人發現,互相殘殺一頓。阿水原本都是用話術或計謀害人,如今直接殺人,丟進所有文明言行,回到野蠻狀態。阿水看著一個社寮女孩吃著生米,他笑了。下一秒,女孩被殺了。舉頭一望,阿九凶狠打過來!此時槍響,原本明明比他們都低階的蝶妹,拿著槍走過來阻止他們。
阿九氣得抱怨:「統領埔是官軍燒的!官軍是你帶來的。(妳之前還問)『統領埔會不會又被燒?』」妳說呢?!」蝶妹打了阿九,說她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阿九當面嗆蝶妹:「我跟柴城會殺光你們生番!」蝶妹聞言,從小就飽受阿九燒房的兒時惡夢舊恨湧上心頭,她忍不住對阿九下手並大喊:「我恨琅𤩝、恨你們!還我母親命來!」必麒麟怕蝶妹做錯事,衝過來把蝶妹抱開,問她:「妳想殺人?妳是生番嗎?」阿九被官兵架走之際依然繼續嗆蝶妹:「妳死定了!」那一刻,像極了某種殺人預告。蝶妹轉頭,看到阿水一邊吃生米一邊掉淚,阿水看到蝶妹,掛著淚水的臉又笑了:「土生仔也有白米可以吃了。」
保力也升旗了。在統領埔械鬥的客家人被饒了一命,總兵原想處斬阿水,李仙得說情:「連蟲子都不會吃不熟的果實,他連蟲子都不是。」總兵聞言,了解到社寮已全面崩解,他對阿水說:「你升不升旗都無所謂了。」轉頭交代以軍糧賑救社寮。
蝶妹要求李仙得快跟斯卡羅談判。李仙得要她注意自己身份、不要命令他。
李仙得說是這樣說,馬上轉頭督促總兵跟生番談判。換總兵怪罪生番,明明一切是生番惹的禍,為什麼搞得眼前這些悲劇都是他造成的?!「是生番該來求我談判!」
事態又再度僵持住。李仙得叫蝶妹不要靠近自己。因為他已經看不懂這女孩子了。
斯卡羅三股頭來向大股頭關說,「保(軟)護(禁)」朱雷和二股頭的作法是失當的。因為他只是暫時代理大股頭位置的人。卓杞篤表明外人已經包圍我們了,十八社不能有二心,應該一起開會,做出要不要殺下山的決定。此時三股頭放棄溝通,以「老了」為由,把事情丟給年輕人,不管了。
蝶妹向李仙得自告奮勇、和必麒麟上山與生番談判。李仙得很頭痛,索取嗎啡不成,還被蝶妹戳痛點:「統領埔是你燒的!」李仙得踢皮球:「是總兵下令的!」
必麒麟提醒他們軍營爆發熱病,不想死就要搬走。蝶妹則提醒李仙得,生番會殺人是因為恐懼,美國侵入自己的土地,他們才會殺了美國人。李仙得則回嘴被砍頭的船員也很恐懼:「妳要我找他們談判,但先殺人的是他們。他們要自己來談。」
阿水帶來阿勞楚,阿勞楚說可以幫忙找到殺人兇手,但要先索取好處。
阿勞楚毒死了斯卡羅溪水裡的魚,二股頭推託領地太大、防範不了。斯卡羅的糧食也在減少當中。大股頭認為一定要召開十八社會議,決定要不要出手攻擊外人。
二股頭發現了阿杰的漢人衣物,認為大股頭藏內鬼,大股頭認了:「內鬼長得像瑪祖卡。」
清軍營裡也不好過,疫情攻擊、逼得總兵不能坐等。李仙得自願當生番的人質爭取和大股頭談判的機會,總兵說開山可以逼出生番來談判,談不成還可以順便直接圍剿,一舉兩得:「看你想談那麼多次也沒真的談成,還是你要我撤軍、沒有清兵在,也許生番下來跟你談會比較自在?」表示你不聽我的我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李仙得算是沒招了,要蝶妹帶總兵領軍官開路進山,走阿水上次帶她上山的路。李仙得並不知道蝶妹當時並沒有跟阿水上山,是自己去的。但總兵知道。抓到了蝶妹的小辮子,總兵告訴李仙得,蝶妹不是個老實人,因為阿水說他並沒有帶她上山。「她怎麼上的山我不知道,但是她走的路我可不敢走,勸你也不要。我寧願相信社寮那個傢伙。人為了生存,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但我真搞不懂她是什麼?通譯?還是生番?」
也就是說,李仙得知道自己錯怪阿水了。竟然是蝶妹通報的生番。但他終究是沒說出口。只說:「保持我三步的距離,我寧願妳是那個會保持距離的僕人。那時候的我還能相信妳。」
烏米娜要帶阿杰下山躲起來,但阿杰自認是斯卡羅貴族而非叛徒,卻得知媽媽沒跟二股頭結婚的事。朱雷示愛、送烏米娜的木頭被送給阿杰蓋房子,朱雷很不爽。烏米娜只好提醒朱雷「殺了貴族的人永遠無法當大股頭」。二股頭則對大股頭翻舊帳:「當初找不到瑪祖卡,原來是你藏的。她女兒領洋人進來、兒子又帶船員逃到府城(你們全家都是叛徒!)」
阿杰把鞋子脫下來丟掉,他向烏米娜大喊:「我不是漢人,我是斯卡羅人!」他跑下山要證明自己。遇到了第一集欺負他的那群客家人嘲笑他:「一陣子沒看到人,你越來越像生番了?」
阿杰嘴巴變厲害了:「想被出草嗎?」兩人出手打架,阿杰輕易地贏了。以前老是被欺負,阿杰氣得還想砍下對方的頭,但被阿水阻止了。阿杰代替生番來向阿水討 150 支槍,透露自己舅舅就是大股頭。阿水意味深長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但因械鬥,阿杰很快就被報官抓充丁役。
李仙得發現必麒麟給阿杰的刀。那是烏米娜賣給柴城的。李仙得開始懷疑阿杰不在統領埔。問蝶妹,蝶妹不說。李仙得只好去統領埔找人。但他們還沒到統領埔就看到了阿杰。李仙得已經不相信他們的說詞,放棄問話,但阿杰看起來更像生番了。他發現一切都不對勁,而那可能會是一切災難的開始。但他無法不包庇蝶妹、所以又給了蝶妹機會,要她趁事情沒炸開之前,先把弟弟的事情處理好。
阿杰勸姊姊離開洋人。姊姊勸弟弟跟她一起離開部落。兩人已經沒有共識。
阿杰趁丁役在山裡作草結記號,阿水阻止他:「生番如果殺過來,社寮的人也在!」阿杰認為社寮背叛生番、被生番殺了這只是剛好。蝶妹也阻止阿杰,姐弟倆正式撕破臉,阿杰甚至差點殺了蝶妹。生番來了,阿杰走了。
二股頭研擬十八社開會投票,若十個部落同意打洋人,十八社都得一起。而卓杞篤有八社。二股頭認為不能打,應該交出巴耶林,為了固票,首先當然是找大股頭分給自己的兩個部落行遊說之事,他們最可能跑票。
開路五天,開不順,清軍20多人病倒,總兵一度找阿水帶路,明明看到有路了,卻不敢進。
十八社開會,從卓杞篤分出去的加惹和加別兄弟倆部落,最後還是站在了大股頭那一邊。二股頭企圖逆轉勝、重提巴耶林不顧「禁止出草」的規定才惹出的整件事。大股頭問二股頭:「你以前一直想要殺下山趕走漢人,現在怕了?」二股頭也直言漢人等著斯卡羅被滅、要來接收山林。而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阿九幫生番傳話,要與清軍在出火談判。總兵總算免強答應讓李仙得負責談判,但若生番交出殺人兇手,總兵要按照大清律法處斬。
夜裏,李仙得與蝶妹看似緊繃關係恢復,他問蝶妹事情結束後會去哪?蝶妹說想回府城。
大股頭與蝶妹再度見面。軍隊要求交出兇手,大股頭確認交出兇手會被處斬之後自然不肯,他便擔下:「我就是兇手!」李仙得對他說:「我要的是真兇,不是要你來頂罪。大股頭表明絕不出賣兄弟,硬是要擔!並對李仙得說:「要打就來打吧!」而當李仙得提醒他戰爭帶來的後果將是打到其中一方被滅了為止時,大股頭則回:「讓祖靈來決定!」
離開之前,大股頭也提醒蝶妹,越不承認自己的斯卡羅貴族的血緣,事實就會像火一樣燒著她。
必麒麟看出蝶妹臉色不好。李仙得這時受不了了,把他早就知道阿杰都待在山上的事實說出來,證據是相思花瓣。並要蝶妹搬到人少的地方,謊言比較少。受不了李仙得情緒勒索的蝶妹,終於倒下了。
斯卡羅終於團結了。二股頭也終於心悅臣服。
蝶妹病了五天、冷得像石頭一樣。總兵想來問蝶妹山路的事,也無功而返。李仙得和必麒麟無計可施。必麒麟要李仙得放她走,說這個斯卡羅貴族背叛了自己的族人,連弟弟都在山上不願意跟姊姊離開:「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是一家人?她失去了一切。」李仙得無言以對。
阿杰下工想去找姊姊,阿水要他自己選,要找姊姊還是通報生番?150 支槍來了。阿杰最終還是選擇了斯卡羅,通報烏米娜時還藉機酸了部落,自己那麼忠誠部落還有人要殺他。
必麒麟打槍上膛對著李仙得,李仙得卻還在擔心總兵帶人去社寮燒村:「碟妹不會想看到這事(燒村)發生。」必麒麟看不懂李仙得對碟妹的關愛方式。他撥掉了必麒麟的槍。
社寮來的五艘船的魚被總兵抓到,總兵認為阿水又變回蟲子了。但阿水拼命否認、說那是柴城的魚。阿水利用升旗來證明自己忠誠、要求清軍保護。此時運糧官空手而回,總兵便將五船魚充公。總兵也向李仙得坦承再不行動便無兵可用、將得撤軍。
柴城眼看著私渡的魚最終還是沒有入手,也不一定是真的意圖私下向生番貢糧輸誠。朱一丙嘆柴城剩十天糧、庄內病戶又多:「不等生番下山報復,柴城就要滅庄了。」
斯卡羅來搶走了槍和糧。大股頭嘆與漢人樑子結下了,朱雷則認為是祖靈降災給漢人。大股頭說祖靈不一定什麼都知道。朱雷聞言訝異:「你當大股頭,對祖靈不敬?」大股頭分析:「祖靈沒看過這麼多洋人的船。來了這麼多人、擁有的武器比我們的山刀厲害,現在,恐怕祖靈也保護不了我們了。」並盤算著槍還是不夠用。
總兵和李仙得看到社寮被搶。社寮人蹲在一旁,阿水找到阿杰問他:「你們(斯卡羅)血洗蛇軍要斬頭的,還不快回山上?這樣剛好,我就不用去擔通報生番的罪名了。」阿杰也逐漸看破阿水:「你會替我承擔?不是出賣我嗎?」阿水:「不是出賣你,是要(跟生番)做買賣。那是我要交換統領埔的槍,你記得跟大股頭說。」
阿杰不解,阿水擔了罪名、人頭就落地了,還要統領埔做什麼?阿水耐心解釋:「兩邊一定會打起來,我現在是兩邊押注。洋船、漢人、蛇軍… 後面還有什麼人會來不知道,你們生番早晚會消失,我多一塊地就是多十分力。有了統領埔,社寮就算沒有我,沒你們生番也能活下去。」至此,阿水總人設算是全部完成了。不但預言了日後會有日本來統一台灣包括山林原住民,阿水更將自己用盡心機為了延續族人的大愛,以如此低姿態、偷偷說的方式作表達,雖然卑微卻又偉大。但也只是一秒而已。
下一秒,他就要阿杰自己去擔了:「你不要出賣我。」。阿杰自然是看不懂他哪句真哪句假?但他很清楚一件事:「那晚我跟我爸爸遇到的不是偷牛賊,是你。」此時阿水露出了地獄式微笑看著阿杰,他都幹的髒事很少被揪出來的。
李仙得一把抓起阿杰,想也知道是他通報的生番。李仙得把阿杰抓到碟妹床前,阿杰見到姊姊病危的樣子,對她說:「如果妳真的想走了,去找媽媽,我草寮蓋好了,在部落邊緣,你跟母親可以回部落了,不要徘徊在山下洋人和漢人的獵場裡。」李仙得則是前往統領埔跪在瑪祖卡墳前祈禱她幫女兒度過難關:「我得去走你帶你女兒走過的山路,如果有詛咒的話,請衝著我來吧。拜託,救救妳的女兒。」
蝶妹夢見媽媽回家,媽媽說,風來了。蝶妹感受到了風,醒了過來。
李仙得阻止總兵處決生番,並以「上山需要知道兩條路」為由,說服總兵以防生番遭攻擊而躲到更深山裡更難對付。總兵想找另一個通譯,李仙得奉上阿杰,並帶走蝶妹。李仙得帶蝶妹到瑪祖卡墳前,想與蝶妹從頭來過。他打開地圖,要蝶妹指出自己的老家。蝶妹看見「福爾摩沙」被改寫成了生番。蝶妹問、必麒麟是否已在她昏迷之際對李仙得說出了自己的身世?李仙得爆氣:「我要聽你親口說!」不解的他忍不住問蝶妹到底在怕什麼?「你媽就躺在那裡,你告訴她啊!說妳不知道家在哪裡、說妳是漢人,不是生番!」再次攤開地圖,要蝶妹誠實指出家鄉。
蝶妹終於指出了豬朥束社。
李仙得抬起蝶妹下巴,正眼對她說:「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你承認自己的出身、會認地圖,你文明了。公主殿下,該回家了。」
李仙得告訴蝶妹以前自己在軍隊的真相:「士兵不相信我會像他們一樣、為美國戰鬥。,只因為我是法國人。我帶他們到去攻擊一艱難的碉堡,成功的話,我就能得到士兵的信任。至少我是那樣想的。最後,我攻下來了。但是信任我的人還是不多,只有五個。我帶了兩百人去,只有五個活下來。」
「為了確保你的安全,你還是離我越遠越好,免得被我帶著一起沒命。」李仙得表明了自己為這場戰事視死如歸的決心。
阿水遞水給阿杰。阿杰怨阿水:「你跟我爸認識幾十年,他死不暝目。」
阿水:「因為他不知道你會變生番。你們家像是欒樹,會一直變色。半番半漢時,你帶船員逃走、引洋人進琅𤩝。現在你又變成生番。但是我沒變。我一直是生番的狗。放走船員,主人會打狗。狗是無辜的。社寮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你家造成的。如果你活下來,請放社寮一條生路。生番大人。」
李仙得把蝶妹送往打狗醫事館,要必麒麟代替蝶妹充當通譯,不加薪。必麒麟嗆李仙得嗆上癮了,直白告訴他,「文明和秩序」那一套狗屎沒人聽得懂、對牛彈琴。李仙得回必麒麟:「所以不用浪費時間教大家文明了,我們會跟荷蘭人一樣,走禁忌之路、殺進部落。」必麒麟辯:「但荷蘭沒成功啊!」李仙得老神在在:「那就換法國人試試看。」
李仙得威脅阿杰,讓阿杰帶著清軍二十人部隊上山。就在要攻堅的前一天,阿杰以番話通報。生番攻來,李仙得中槍。必麒麟被生番要求回去傳令、要清兵退出琅𤩝。
但總兵決定剿番。
必麒麟無語看著這些瘋子。他趕到打狗、要蝶妹回部落去說服舅舅好好和談,避免被滅族。
李仙得醒來,見卓杞篤盯著地圖。他對卓杞篤說:「看不懂吧?地圖是文明的象徵,用來毀滅你們這些野蠻人。」
卓杞篤反問:「怕迷路?我們在山上從不迷路。」(潛台詞:要畫下來才能把路記住這麼弱?)「(你地圖範圍畫得這麼大)我們並不需要這麼大的土地,有這片山林就夠了。(用取所需)」有趣的是,他們兩方是聽不懂對方語言的,但講的話卻是對頻的。
卓杞篤:「洋人,你一定要消滅我們斯卡羅嗎?」
李仙得發現自己中槍的傷口被處理好了,他問卓杞篤:「你怕我死嗎?為什麼?想談判了?太晚了。」
卓杞篤起身:「時間到了。我部落的朋友。」(外人要當部落的朋友,就是要被出草。)
李仙得:「時間到了。我也想看看你們祖靈長什麼樣子?」(所以這兩人不同語言狀似可以溝通?)
卓杞篤帶李仙得出來:「他在我保護之下!」警告族人不能動李仙得。朱雷反問,拿李仙得當人質有用嗎?卓杞篤:「洋人在山下是野獸,在山上就是我們的獵物。(不足為懼)是部落的機會。」風祭司又生氣了:「洋人會帶來九個太陽!」丟下這句話就走掉。
生番捎訊息要清兵退出琅𤩝。清兵怕保力客人不通閩南語,總兵嗤之以鼻,交代要成立鄉勇團練。
果然根本不用翻譯,阿九聽了秒懂、走人去辦事了(原來大家都是聽得懂外語的)。
蝶妹上山。風祭司質問卓杞篤:「你是想看見九顆太陽嗎?」卓杞篤:「我活得到那時候嗎?」風祭司才說蝶妹來了。卓杞篤問她是否為了洋人回來?蝶妹說:「為了部落,也為了洋人。」
卓杞篤:「他是你朋友?」
蝶妹:「在山下,他是我主人。」
卓杞篤:「斯卡羅貴族,淪為奴隸?跟他回海的背面去吧!」
蝶妹:「如果他在部落被殺,會有數不清的大船來毀滅部落。我能讓洋人帶走軍隊。」
卓杞篤:「洋人畫地圖,地圖畫到哪裡,哪裡就變成他們的。漢人也一樣。我們呢?」卓杞篤要蝶妹指出地圖裡家鄉的位置,要蝶妹教他看懂地圖。
卓杞篤要蝶妹告訴洋人:「世界一開始,我們就在這裏。我們不是兇手。」
李仙得聞言,斥說不是在這邊當老大很久就可以亂殺人。他告訴蝶妹,自己不太可能遣走軍隊。看著蝶妹的變化,他不得不口出惡言:「文明與秩序,你以前也是認同的。兩種身份,只能選一邊站。現在看來,你選擇你媽的血液呼喚。生番公主,也認為你們族人有殺人的權利?我不怪你。你要知道,總兵會發動攻擊,我不希望你受傷害,你必須離開。」死到臨頭還在希望蝶妹好好活著。如果這不是愛情,什麼是愛?
卓杞篤看著兩人的對話,終於聽不懂。蝶妹告訴舅舅:「船員是無辜的,亂殺人就要受懲罰。」卓杞篤嘆:「復仇,都是從無辜的人開始的。我不懂他說什麼,但看得見他眼裡有火。他不會撤軍。這樣還要放他走嗎?」卓杞篤其實根本拿不定主意:「妳帶來外人跟洋人,瑪祖卡的女兒,要不然妳來告訴我?」
蝶妹哭了。「我不想當瑪祖卡的女兒,我寧願是漢人、部落的敵人,我恨母親跟漢人下山,恨母親把我帶來這個世界。」
卓杞篤:「恨母親給你的血?妳下山吧。」
弟弟來了,覺得姊姊果然是外人:「妳回來了,但靈魂沒回來。看著部落怎麼對付你帶來的洋人吧。」
必麒麟看見阿勞楚來了,他想勸總兵等通譯來再燒山也不遲。已經無兵可用的總兵生氣:「你確定李仙得還活著?你只是不敢確定他已經死了!」看到總兵想以番治番,必麒麟認為大家會亂殺一通。
阿水來了,總兵要阿水跟阿勞楚說,看到軍隊放火燒山就殺進斯卡羅。如果沒照實傳達,就算社寮跟保力械鬥之後快死光了,社寮人也將要被徵召入伍!
蝶妹幫李仙得換傷口的包紮,李仙得嘆:「本來還想看你在這邊結婚生子的。」蝶妹白眼:「然後我的小孩會被來幫你報仇的洋人殺掉?」這兩人的打情罵俏,非常與眾不同。
卓杞篤給李仙得看部落擺置的人頭骨。李仙得覺得荒謬:「你們不可能勇遠躲在山上、逃避文明。」蝶妹翻譯不出來,因為族語裡面沒有「文明」二字。李仙得:「我就說吧!所以我一定要讓他學會文明的意義!」卓杞篤認為洋人的規矩(文明)就是「侵略」,這讓幾百年前的斯卡羅被荷蘭人差點滅了、剩下五個人:「仇恨就像蛇毒、滲進血液,我們誓言要向洋人報復。我們的規矩(文明)跟你們的不同。砍人頭是為了平息紛爭。被殺的人,我們把他當朋友祭祀,因為他的一顆人頭換來了大家的各退一步。不必把敵人(殺百人殺千人)殺到只剩下五個。一顆人頭就可以拯救部落。」相對之下,卓杞篤這段話,顯得更加「文明」不是嗎?
《斯卡羅》在此,也呼應了《賽德克·巴萊》的名句「如果文明是要我們卑躬屈膝,那我就讓你們看見野蠻的驕傲。」
李仙得無法為幾百年前的荷蘭人道歉:「雖然他們這麼做是不對的。但事實是,你的文化是過時的!不勞動、不耕作,註定要被遺忘。」話既已嗆出,李仙得知道自己沒有後路,可能要被出草了:「我不是動物活該被觀賞,你要殺就殺!」
卓杞篤:「你從海的背面來,根本不認識部落。我帶你逛一逛,再讓你當部落的朋友(到時候再出草你也不遲)。」卓杞篤也對蝶妹坦承:「我們互相不能溝通,只能靠妳。妳也沒有看過母親的土地。看一看,然後下山,別再回來!」
總兵的軍隊運松節油頗為吃力,他意識到整個琅𤩝人數兩千,遠遠超過了他的軍隊數量,擔心民兵叛變,希望速戰速決。
蝶妹總算和李仙得看清楚了斯卡羅的風景。卓杞篤知道蝶妹心裡是震驚的。部落向漢人學到了耕種已經數百年,只是外人並不了解。卓杞篤向李仙得說:「你所畫的地圖,就沒有這裡。」卓杞篤深知人類對於死亡的恐懼,是會折磨一個勇士到筋疲力盡的,他並以此威脅李仙得,要他好好畫出(正視)斯卡羅的地圖。
李仙得坐下來畫著部落風景,嘆:「遠行過的人都懂得尤利西斯的幸福。… 他們回到故鄉,滿懷閱歷與智慧,與家人共享天倫。」李仙得平靜下來,想著兩人一路以來的種種,假設這是自己人生的最後一天,李仙得對蝶妹說:「謝謝你,福爾摩沙女孩。」
必麒麟要阿水帶自己上山。
李仙得再看見卓杞篤走過來,以為要被出草了。想不到卓杞篤是要放他走。
卓杞篤:「你不想撤軍,但其實你的軍隊也沒打算救你。我們避不了最後一戰,我要你做下紀錄、讓所有人知道,琅𤩝曾經有過一群叫做斯卡羅的人。之後我們在戰場上,就以勇士身份相見吧。老鷹要抓獵物時會在天空盤旋、給獵物機會。要是獵物沒逃走,牠才會下手。獵物不能怪老鷹。有的老鷹跟我一樣,只盤旋、不下手。最後失去彩虹、失去天空,失去家。我和漢人相處太久,最後,我變成獵物了。你下山吧,希望你我一起戰死、倒在對方身邊。」
李仙得看見部落小孩也要參戰,強調他一開始就只是要兇手而已。但卓杞篤認為山林的孩子就是如此。他催促蝶妹離開:「沿著大海的聲音就能離開部落。」
必麒麟和李仙得會合了。必麒麟說了總兵要放火燒山的事。李仙得改變主意,他不要兇手了,他想幫斯卡羅。
蝶妹認為阿杰和斯卡羅根本不會相信她,但她還是傳達了李仙得的意思。阿水此時以平穩口氣告訴阿杰:「她說的是真的,阿勞楚也和軍官當朋友了。」平靜得像是個佛。李仙得也回頭跟阿水要一艘船,他想趕到府城。
卓杞篤正想等天黑攻擊敵人,二股頭就說他得帶一百人回部落,阿勞楚進到獵場了。蝶妹來通報,卓杞篤怕是陷阱。蝶妹說:「我寧怨自己死,也不願意弟弟出事。」
卓杞篤:「別拿自己的親人做賭注。」
蝶妹:「我還有親人嗎?」
李仙得要道台命令總兵退兵。道台想等總兵完蛋再參他一摺、落井下石。
李仙得威脅道台:「你給我的扇子上面沒有琅𤩝,武官功在戰場、文官功在太平。只要由我來和生番談判,大清就不用再花一兵一卒,就能把琅𤩝列入治下。但如果你任總兵失敗、琅𤩝還是化外之地,生番繼續殺人,屆時就不是美國和貴國的紛爭,而是生番和美國紛爭。美軍會派兵攻佔琅𤩝,琅𤩝就會出現在美國的地圖上。」
蝶妹以肉身去擋油車,告訴漢人只要不燒山、生番就不會報復。柴城一丙和保力阿九都恨她,拿槍指著她要蝶妹讓開。生番這才攻出來。阿杰對姊姊說:「妳這樣他們也不會感謝妳!」蝶妹只在乎一件事,她問弟弟:「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
柴城交回軍旗、保力也閉庄。清兵已無兵可用。總兵仍想燒山。
風向站在卓杞篤這邊,他說服了阿勞楚休兵。
斯卡羅戰出來,和清兵大戰。
阿水作壁上觀,要社寮人準備好行李,棄庄避難。
總兵被道台要求撤兵。李仙得趕來,卓杞篤已經殺紅了眼。
卓杞篤看見太陽閉眼(日蝕),以為自己的時辰已到。
雙方重新談判。
藍眼人和生番成了朋友,活著的朋友,不是死的那種。
卓杞篤和談後轉頭就走:「別讓更多話語破壞友善的的談判。勇士會信守承諾。」
蝶妹要跟著族人一起回部落。她告訴李仙得,母親的歌最後那一句:「你從海的被面而來。」兩人就此分手。
李仙得回去收拾善後,他告訴總兵絕對會盡力保住他不受道台陷害。總兵孓然一身卻自比唐吉軻德:「相信我,我比他表現得更好。」李仙得:「但是他最後沒有恢復理智。」
身穿貴族公主裝扮的蝶妹,在山裏被兩名漢人射殺而死。這個虛構的人物的死亡消息,成為社寮、柴城和保力頭人需要知道與確認的消息。蝶妹是否成為那個「一個死、換來所有人和平」的人?
兩年後,李仙得與卓杞篤再相見。他也去看了蝶妹的故居。蝶妹就葬在屋子裡面,成為屋子的一部分。李仙得告訴蝶妹,他買回了礦場、也挖到了珍貴的礦。必麒麟問:「到底是誰殺了她?」
李仙得曰:「是我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