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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經典不是你的經典:誰在乎《小美人魚》原著童話故事裡的寓言與預言?

你的經典不是你的經典:誰在乎《小美人魚》原著童話故事裡的寓言與預言?

或許將迪士尼經典動畫翻拍成為真人版電影這事本身就是不可能完美的任務。過往平面動畫的繪製能將奇幻元素悉數包容,如今電腦特效技術卓越,拍出炫麗的真人版電影根本不是問題,但迪士尼大概沒想到,技術問題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改編經典故事文本時所受到的檢視力道音浪太強,這在《小美人魚》的發行問世期間尤其炸出了驚人爭議聲量。

你的經典不是你的經典:誰在乎《小美人魚》原著童話故事裡的寓言與預言?

比起《美女與野獸》真人版照拍但艾瑪華森的演技點點點、《獅子王》真獅版照拍但代入感驟降,或者是《花木蘭》真人版劉亦菲在戲外言論與戲裡結局都非常大中國的爭議,相形之下《阿拉丁》真人版為茉莉公主加戲並讓娜歐蜜史考特唱了一首頗為忤逆的新歌〈Speechless〉以結果論來看反而顯得創新也是好的改編。

你的經典不是你的經典:誰在乎《小美人魚》原著童話故事裡的寓言與預言?

不過當代觀眾分眾化,在每個買票觀眾意見都可以是一票的評分戰場上,幾部迪士尼真人版的爛番茄分數為《仙履奇緣》(番茄83 % / 爆米花 78%)、《阿拉丁》(57% /  94%)、《美女與野獸》(71% / 80%)、《獅子王》(52% / 88%)、《花木蘭》(72% / 46%);IMDB分數則依序為《美女與野獸》(7.1 /10)、《阿拉丁》(6.9 /10)、《仙履奇緣》(6.9 /10)、《獅子王》(6.8 /10)、《花木蘭》(5.7 /10)。

你的經典不是你的經典:誰在乎《小美人魚》原著童話故事裡的寓言與預言?

令人意外的是爛番茄給予《美女與野獸》的分數是與IMDB分數相同的。看來是當代評論風向仍傾向「迪士尼經典動畫真人版應該要照拍就好」的訊號… 怎麼看起來反而是評論的無趣?倒是票房是很誠實的:真人版賣座數字上,《獅子王》16.6 億美、《美女與野獸》12.6 億美、《阿拉丁》10.5 億美,相形之下正在上映的《小美人魚》真人版目前近 2 億美元的全球成績看來普普,但還是輕鬆贏過劉亦菲所主演的《花木蘭》6996 萬美金票房。

你的經典不是你的經典:誰在乎《小美人魚》原著童話故事裡的寓言與預言?

捍衛經典是重要的,藝術史文學史都有教。迪士尼經典動畫「被翻拍」的取向順序也與「最受歡迎的作品」(和最賣座)有正相關:至今IMDB上,上個世紀的經典動畫版《獅子王》8.5 分、《美女與野獸》與《阿拉丁》的 8 分好成績仍無法被超越。不過在經典動畫版《小美人魚》故事中,小美人魚的戀愛腦天真爛漫到驚人的程度,放在當代來看尤其違和。儘管動畫版《小美人魚》的 IMDB 分數 7.6 依然高於所有真人版成績,筆者會傾向將之歸功於音樂與角色造型設計與平面動畫分鏡節奏的得宜製作優勢,且以結果論看來,恐怕是「愛麗兒」的紅髮白人並勇敢追愛的美人魚形象實在太討喜,這也讓 1989 的動畫在 150 年後、贏過 1830 年代的經典原著,動畫版《小美人魚》成了普世認識這個快要兩百年前的原創故事的基礎,甚至動畫版被普遍認為該是「小美人魚」真正的樣子、是該被捍衛的經典版本。

你的經典不是你的經典:誰在乎《小美人魚》原著童話故事裡的寓言與預言?

事實上,《小美人魚》原著童話故事是來自安徒生之手。安徒生是一位 LGBTQ 創作者,曾因苦戀公爵卡爾而不果。所以,《小美人魚》會不會是安徒生想成為《丹麥女孩》而將精神寄託在童話世界裡的秘密寓言?不無可能。畢竟人魚想成為人類、想透過變身(性)和王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故事,在兩百年前作為同性戀「是罪犯」的世道裡,那樣浪漫的愛情故事終究只能發生在童話故事裡頭。

經典的逐漸被遺忘,已是當代文學或電影所面臨到的困境,然而忘記了原著作者安徒生的彈性、光只看到一部電影版的《小美人魚》是由非裔演員海莉貝利 Halle Lynn Bailey 主演、不符合所願而徒生大把仇恨值是不智的。

你的經典不是你的經典:誰在乎《小美人魚》原著童話故事裡的寓言與預言?

性別與種族弱勢問題至今依然沒有被完善解決,只是誰還會在乎《小美人魚》原著童話故事裡的寓言性與預言性呢?在筆者看來,真人版《小美人魚》儘管在細節上的表現不盡人意,但在大方向意義上是實踐了安徒生原著所賦予在故事裡、有著對於未來世界的鏗鏘盼望與期待。尤其海王一句「妳不該放棄聲音才能被聽見,現在我在聽妳說了」切題又點題,能撫慰無數性別與種族弱勢者,這點是讓人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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