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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惡魔四伏》的片頭是一顆一鏡到底的醞釀鏡頭,這鏡頭講了很多事情,007和女人之間的關係成了一種身份的掩護、讓他穿著人骨西裝埋伏在墨西哥亡靈節的大遊行裡面,瞬時他外套一脫、躍上陽台,附簷走壁到所監視的對象,開啟了電影的第一場槍戰。
「亡靈未死」的開頭呼應了詹姆士龐德在上一集的死而復生、也象徵著龐德就算從地獄爬出來也要逮住幕後壞人的決心,墨西哥亡靈節具體又帶荒謬性的死亡意象怪異地順暢了整部《007:惡魔四伏》片頭,Sam Smith的Writing’s On The Wall主題曲可媲美上一集《007:空降危機》ADELE的Skyfall,整個把史上最賣座007電影的氣勢延續到了這部最新007電影。
生死並存的破壞性創造格局
作為死的另一面活著的我們總習慣貪戀著既有的熟悉感而畏於想像一份關於破壞性的創造,但基本上《007:惡魔四伏》卻藉著不斷論述這件事來將一部長達兩個半小時的電影兜攏成為具有核心命題的故事。
對007個人本身,他需面對舊boss M夫人死去、老闆變成新M先生的改變(但既然是佛地魔雷夫范恩斯來演的,相信大家不會太輕忽他的能耐XD);而整個MI6亦同時需面臨政府將炸毀的MI6部門團隊整編到新大樓的命運。面對上頭的保守決策,下面一律以陽奉陰違對策處理,這不免讓觀眾容易與不可能任務電影系列愛用的受歡迎格式產生聯想:特務總是會在被迫暫停職務之後繼續偷偷把事情繼續搞大而且最後證明自己的調查是有意義的。身份是被破壞了,但007同時也創造出更彈性的發揮空間。
行影期間可以看見的是片子一邊不斷致敬過往007電影,一邊又忽而冒出關於007電影我們習慣不去預設的劇情走向(例如以為007情感沒有定性或者007電影不會有明確的結局永遠都該待續的性質),但007從來沒有說他一定會怎樣(或不會怎樣),若被007角色或007電影類型給制約了,可能會失去一些管賞此片的樂趣。
光明與黑暗的鬥爭辯證
近年來最受矚目的奧斯卡最佳男配角之一的克里斯多夫華茲的加入,是惹影迷期待的重要看點之一,其所飾演恩斯特史塔夫羅斯布魯菲爾為惡魔黨神秘人物,與龐德有私人關係,意義大抵上與《駭客任務》裡救世主尼歐與史密斯的抗衡關係雷同,都是因為對方的威脅性極高而迫使自身需不斷提高戰鬥力來面對對方,乍看之下是光明與黑暗的較勁鬥爭,實質上兩人孰為正義孰為反派其實早就難以看清,尤其在MI6舊部門大樓裡,兩人透過一玻璃隔窗攤牌嗆聲、克里斯多夫華茲的身影映貼在丹尼爾克雷格身上之際,昭然揭示著這隻來自地獄的惡魔根本就是由詹姆斯龐德自身所創造出來的。期間007在廢棄大樓經過一張又一張的角色遺照,是惡魔要他在死前看清楚所有因他而死的同伴或敵人,這一場刻意得要死的贖罪儀式,竟被當成敵人為007送終的禮物。
但真正要被送終的會是誰呢?
這場辯證一定不會有個正確答案。因為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從來就是最終的生存者說了算。
現役007的完美謝幕
《007:惡魔四伏》是我們熟悉的007電影,炫車美人打殺西裝筆挺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
《007:惡魔四伏》也不是我們所熟悉的007電影,把新仇舊恨的前紋後理交代清楚並且還有一個不同於007電影「never end」的清楚句點。
是故我暫且把它當作這一切是為了給現役007一個完美的謝幕機會。是的,照理來說丹尼爾克雷格還有一部007的片約還沒開拍,但日前他已有表態不想再拍007,若再以007身份再現身可能也只是為了錢。把話說成這樣,退路幾乎講斷,不如就讓他先下台一鞠躬吧。否則觀眾該如何想像他在《007:惡魔四伏》之後要作怎樣的再出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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