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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正國《少年吔》撞場《英雄本色》詮釋台版「不當大哥很久了」,結局戳痛淚腺

顏正國《少年吔》撞場《英雄本色》詮釋台版「不當大哥很久了」,結局戳痛淚腺

自編自導自演 2022 台灣電影《少年吔》的顏正國,在影壇是個微妙的存在。20世紀末的台灣,顏正國以童星演員出道,從鳳飛飛的侯孝賢電影《就是溜溜的她》演到多部經典台灣新電影如《小畢的故事》和《南國再見,南國》,也因連拍多部《好小子》而成為家喻戶曉的知名人士,台灣新電影和商業電影的奶水簡直是喝個過癮、把費吃到飽。

顏正國的真實人生比電影更戲劇性:歷經過被判死刑、又因《懲治盜匪條例》廢除而活下來,出獄後繼續演戲,甚至在 2018 年因執導《角頭2:王者再起》成為億萬票房導演,人生歷經的風雨和台灣電影的跌宕起伏程度竟遙遙呼應。

顏正國《少年吔》撞場《英雄本色》詮釋台版「不當大哥很久了」,結局戳痛淚腺

新作《少年吔》像是顏正國本人的半自傳電影一樣,把一個不良少年到不良中年的故事娓娓道來,片中先把更生人企圖從良的努力過日平淡樣貌拍得安靜而認命,奶水沒有白喝,新電影美學純度高分過關,幕後一票金獎團隊專業而給力。男主角投靠洗車場卻又被黑道尋仇砸場的戲碼也致敬了《英雄本色》裡成哥烙人去狄龍出獄後所工作的計程車公司鬧事的橋段,但在這之前,其實男主角真的「不當大哥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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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年吔》不是要走台版《英雄本色》的路線,畢竟顏正國骨子裡的細胞都是新電影養分堆出來的。在電影中間,急轉直下,幾個牢裡一起蹲的男人們重聚了。他們一起唱著卡拉OK,看著電視裡播著侯孝賢導演拍攝也是顏正國所演出的《少年吔,安啦!》,沈浸且投入地唱著「安啦安啦安啦安啦…」,那是男主角「少年」放棄金盆洗手、以歌抒情的沈重時刻。

不如打零工或當服務生那樣地笨拙吃力樣貌,少年舉起槍來毫不受到罪惡感的牽絆以至於漂丿度大增,瞬間你知道這角色就是塊幹打殺的料。白道要有牌但偏偏他人生錯過了,想不到轉頭混起黑道來竟還能在身不由己中展示出一派瀟灑的樣子,把一個慘字硬是挺出風蕭蕭兮。且這號人物身上壓抑了多少悲苦情緒,都靠《少年吔》演顏正國妻子的張寗給盡情宣洩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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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寗演出了台灣黑道女人比男人更受命運無情擺弄的自憐新境界。哭戲有著階段式洩洪程序再加上海嘯般一發不可收拾的力氣,但竟又全程都美得像是黛玉葬花似的神奇,得獎場 hold 得穩穩的,可列入台劇史上最棒哭戲之一。這戲在意義上又是代替了「少年」完整補述出邊緣家庭的走投無路,形意兼具,北影金馬都該入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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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吔》最棒的三場戲在於張寗大哭、以及最後兩場戲(震撼槍聲、拉起鐵門)。三場幾乎都沒有對話,僅靠最後一句台詞就狠狠戳痛人淚腺。除了張寗的演技,其他在技術上幾乎都不是太困難的東西,顯見是文本足夠深沈有力。再透過質樸踏實但精準的影像敘事與關鍵的聲音呈現,就產生了劇力萬鈞的社會批判與無窮生命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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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可貴的是,《少年吔》不是從死神與死刑那裡倖存下來、後又拍出《角頭2》成為成功人士的顏正國的故事,而是替那些沒有顏正國那麼幸運的身世與經歷的「少年們」所說出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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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授權顏正國《少年吔》撞場《英雄本色》詮釋台版「不當大哥很久了」,結局戳痛淚腺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