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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英雄界的轉型正義電影《蜘蛛人:無家日》救贖的魔法如果兩次不夠,那就來第三次!

比起萬能的魔法更酷的,是數學;比「全世界最有名的人」更酷的,是匿名英雄。這年頭到底還有誰會這麼想?顯然彼得帕克就是有辦法能說服全世界。《蜘蛛人:返校日》從一開始就定調為邊緣宅宅友情團拯救世界的故事系列,經歷過《蜘蛛人:離家日》、直到《蜘蛛人:無家日》依然如此。幸運如湯姆霍蘭德,他甚至還是「復仇者聯盟」的一員,在校園和在超級英雄圈都有戰友,和前兩代蜘蛛人相比,簡直是歡樂到不行的天之驕子。


能力究竟是詛咒還是禮物?不只能力越強,責任越大而已。高潮越熱鬧,低潮也是越寂寥。陶比麥奎爾失去班叔,安德魯加菲爾德失去關史黛西,但小蜘蛛湯姆霍蘭德卻幾乎是失去了一切。這份決絕的故事安排也將「蜘蛛人」的精神境界推向了最高之處,一如彼得帕克對彼得帕克所說:「你知道,我們就是這種人。」

這種人是哪種人?

是儘管社交能力幾乎為零卻仍憑著真心交到麻吉和女友、是寧願自己受傷或被遺忘也想要看到親朋好友的安好、是就算讓自己陷入險境也堅持不讓每個因蜘蛛人而死的反派枉死的孤注一擲……原來「這種人」的意思,是每個曾經有過年少輕狂年代、曾經赤子之心旺盛、純粹得不得了的我們。

在MJ帥氣說出「去治好那些壞蛋吧!」之前,其實是經歷了幾代蜘蛛人任性洩憤、失手、黑化或者無窮盡懊悔的親身體驗,像是信仰數學的彼得帕克在聽完前幾代的蜘蛛人多次驗算之後,無需奇異博士提供1400萬種解答,就夠聰明理性地知道自己應該要選擇的「最佳解答」。就算當下的自己其實情緒根本無法消化掉,明明「殺掉壞蛋」要比「治好壞蛋」容易千萬倍啊。

蜘蛛人前輩說:「我有一種預感,他(小蜘蛛)需要我們的幫忙。」看《蜘蛛人:無家日》有種奇妙的體驗,不只是加菲貓說的「一直很想要有兄弟」那種三代同堂的溫馨感覺而已,畢竟在形式上,《蜘蛛人:無家日》更像是「三個蜘蛛人自己所組成的互助會」在拯救世界 ──── 或說拯救蜘蛛人自己。

上次救不了關史黛西但是這次至少救了MJ,在肉體上MJ要感謝加菲貓但在精神上卻是MJ給了他「第二次機會」的救贖。《蜘蛛人:無家日》裡對於所有經典反派的刻畫也都聚焦在此,其實不只是每個會犯錯的青少年都需要第二次機會,人不管男女老少都需要,電影就是把第二次機會完美落實的最佳場域與魔法(君不見九把刀也是靠拍《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才擁有了完美的沈佳宜之吻,以及吿別)。而《蜘蛛人:XX日》系列似乎也有以此自嘲之嫌:《蜘蛛人》3片拍完不夠就再來《蜘蛛人:驚奇再起》,兩次不夠那就來第三次。你看,《蜘蛛人:無家日》這不就終於完美落地了?

威廉達佛飾演的「綠惡魔」諾曼奧斯朋尤其至關重要。不僅只是威廉達佛把綠惡魔詮釋得更上一層樓、邪氣更甚,就連諾曼奧斯朋其無辜無害氣質也更加讓人無法防備,果然經典的超級英雄電影終究還是得有經典的重量級反派才能成立。「我想要治好奧斯朋很久了」蜘蛛人與綠惡魔的恩怨亦帶有著陶比麥奎爾當初沒有將諾曼奧斯朋救離「綠惡魔」精神威脅的陰影遺憾,這次也一同在《蜘蛛人:無家日》被矯正與救贖了,陶比麥奎爾甚至還挨了綠惡魔一刀聊以贖罪。

最成功的反派角色從來就不是為使壞而壞可以一言以敝之,他們變壞的起點通常都是良善的那一面被過分忽視使然。《蜘蛛人:無家日》慎重地把這些被忽視卻珍貴的善念撿起來,根本就是超級英雄界的轉型正義電影。

時至今日,不只影劇壇創作者在劇本敘事設計階段即需將「多重時空」列入考量,就連觀眾也已處於「視多元宇宙為平常」的時代。尤其在看過動畫《蜘蛛人:新宇宙》與影集《洛基》裡男女老少的「洛基萬花筒」大秀之後,《蜘蛛人:無家日》的三代同堂自然是可以預期。

但不得不說《蜘蛛人:無家日》做得真好:三代同堂就是一個過去現在未來之我的並排檢視,不但是平行宇宙的多層交疊也是多段時間軸的並行,形同「今天暫時停止」式的三段「時間重來」敘事但不用重複三次佔用三倍時間,我們這也才驚訝於怎麼 20 年前的《蜘蛛人》情節都還歷歷在目,間接確認了它的經典性。

小蜘蛛看似簡單一句「要是我們能改變他們命運呢?」就讓他在整部電影裡忙得要死。《蜘蛛人:無家日》故事雖然簡單通俗感人卻又能同時做到精神式的宣導,在時局看似漸漸混亂失控的世道裡,人要如何抗拒「強大到能掠奪一切」的野心?如果一個世界的反派到了另一個世界就可以變成好人,那麼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值得去努力一試的?《蜘蛛人:無家日》不但是整合了全世界觀眾觀賞超級英雄電影 20 年來的感動,粹化了「莫忘初衷」的奧義,更有種讓大人都折服的傻勁,讓大人願意相信有這樣的年輕人在、未來不會毀滅。或者是說有這樣的年輕人在、就應該要努力讓未來別被毀滅。

快樂和小蜘蛛在梅嬸的墓誌銘「幫助了一個人,你就幫助了每個人。」前閒聊,這場戲其實呼應著奇異博士對小蜘蛛所說的:「我們都會忘了你,像是你從來不曾存在過。」而這不就是每個人最終的命運?

原來《蜘蛛人:無家日》是一塊魔鏡試金石,賭你有沒有那份勇氣,在明知道生命終究是空無一場之後,卻還是願意堅持善良?

「你好嗎?」後來,還活著的反派八爪博士向曾經的敵人蜘蛛人打招呼。

蜘蛛人回他:「try to be better.」連小小的過場都韻味十足。大概是因為陶比麥奎爾太會演。

2021年過完了,你是否成為了更好的自己?儘管背越來越痛,一樣孤單一人在世界奮戰… 但或許過去和未來的自己都在幫你加油打氣,《蜘蛛人:無家日》就是訓練我們這種「蜘蛛感應」的秘笈電影,是漫威版的《再會吧!青春小鳥》雖然沒有新垣結衣。幸好電影能供我們在多元宇宙裡神遊通勤,點播一首《手紙~拜啟 給十五歲的你》,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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